施漾乐了一声:“小孩儿家?长没找他麻烦?”
“找了呀。”应湉说,“然后他就凶神恶煞地对那家?长说‘再他妈逼逼我?把你?也骂哭’。”
施漾听见这话先是沉默几秒,然后装模作样地叹出一口气,语气忧心?忡忡:“怎么办,他要?知道我?强迫他姐做我?女朋友,是不?是要?把我?也骂哭啊?”
应湉合上行?李箱,扣侧边的密码扣:“你?抱得美人归了诶,不?值得他骂你?两句吗?”
“唉,没爱了,你?都不?心?疼我?。”施漾敛了方才的情绪,坐在自家?沙发,敞着?腿。懒散地往后仰,拖腔带调的,“回老?家?遇到更喜欢的心?动男嘉宾了吧你?。”
握着?行?李箱拉杆起身?,顺手转了半圈,推到沙发旁边靠墙,应湉笑起来:“是啊,我?外婆昨天还和我?说我?有个娃娃亲呢。”
施漾抱着?胳膊,嗤笑一声:“听明白了,意思是让我?赶紧滚,给别人腾位置呗。”
应湉靠在沙发扶手,笑得东倒西歪。笑够了,才问他:“我?要?是真有娃娃亲怎么办?你?会哭吗?”
施漾:“我?抹点眼药水求你?别走行?吗?”
应湉顺势说:“看样子你?没有什么危机感?嘛。”
“怎么没有,我?怕的要?死。”低沉的声音含混着?不?明朗的笑意,他这语气听不?出半点害怕,略微荡漾。转而看到弹出来的微信消息,问她,“你?今天要?回来?”
“嗯?什么?”
“你?今天,要?回庆岭?”
应湉语气坦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没有啊。”
施漾:“哦。”
“怎么了?”她反问,反客为主?把问题抛回去。
施漾:“没什么。”
打太极呢跟她,这么迂回,一定是听说了她今天要?回庆岭的事。
至于是从谁那里得到的消息,答案太显而易见了。
在电话里腻歪了会儿,应湉挂断后第一时间把暴露行?踪的罪魁祸首揪出来:“应与峥!”
“干嘛啊——?”拖着?嗓音,应与峥整个人不?是很耐烦的样子,皱着?眉头从卧室走出来,趿拉着?拖鞋。
拖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哒哒声。
“你?是不?是约了——你?脑袋上的毛被狗啃了?”应湉抬头,看到应与峥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跟用鞋底来回擦了几遍的杂草似的,有些诧异。
应与峥点了下头,扬着?声调:“诶,说对喽,就是狗啃的。”
这语气还挺招人恨的,阴阳怪气的。
被他阴阳的人也拖沓着?步子从卧室出来,剜了应与峥一眼,拉开冰箱,找吃的。
表弟丁晟,还是那头黄毛,但他特地把颜色弄得更亮了些,略微偏白金色。
过年太热闹,老?老?少少一堆人挤在一块儿,房间有限,只能是应与峥和丁晟睡一屋,两米的床这俩人睡一块儿显床小。
应与峥见丁晟出去,准确无误地接到对方的白眼,也不?甘示弱地给他丢了一记白眼回去。
这完蛋玩意儿昨天晚上睡觉给他了一巴掌,直接把他打醒了。
当?然他也没放过丁晟,气得直接踹了他一脚,把人踹床底下去了。
应湉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一圈,看这架势,一早起来薅对方头发了。
她没管他俩,问应与峥:“你是不是约了你朋友回庆岭玩?”
“我?靠!你在我手机里装监控了?你?给我?拿出来。”应与峥吓得直掏手机,检查了一番。
应湉简直无语,抿唇几秒,幽幽道:“没装你?手机里,装你?脑子里了,半夜给你?打麻药装的。”
应与峥:“……”
你?真是张口就来,我?小时候就是老?被你?这胡说八道的嘴吓哭。
应湉有点烦,双手叉腰,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又?垂手把杯子磕在餐桌上,含着?一口水,蹙眉看他。
应与峥瞥她一眼:“干嘛?你?跟生气的河豚一样。”
应湉咕噜咕噜把水喝完,杯子放一边:“没什么,就看到你?有点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