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啥?恋爱?”这俩词儿说出口,应与峥都有点不相信。
他俩可是跟拜把子一样说好了,谁谈谁是狗,尤其在他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失恋之?后?。
“他小子暑假那会儿谈过被甩了,这事儿你?不是知?道吗?感觉他最?近又谈了,不知?道是学校里的,还是之?前那个。”黄泽类皱眉想了想,“但是不能吧,被甩了还追上去这行为有点儿舔了,不是宙草的风格。”
他在这儿跟福尔摩斯探案一样,摸着下巴拧眉,神情严肃,深思?熟虑。
应与峥就俩字儿——不信。
“他那样像谈恋爱的人?一天到晚学西语,他和谁谈,西语?数学?还是篮球?”转了转手里的篮球,他往那边走,把球抛给施漾。
施漾瞥见他过来的时候,就挂了视频。单手接住篮球,转过手腕往下拍了拍,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游刃有余的,确实迷人。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应与峥在他旁边坐下,单刀直入的问,眼睛往旁边撇,瞄了眼他的手机屏幕。
也没啥,就一个app的页面。
施漾随便?滑了两下手机,锁屏收起来。双手抱着篮球,在手心里转着。视线微垂,答得漫不经心:“嗯。”
应与峥愣了下:“靠?”
黄泽类:“靠!”
应与峥:“你他妈……”
他噎了又噎,一瞬间有太?多话?要说,堵在脑子里半天,暴跳如雷,“说好的一起单身,你?他妈先幸福上了,哥们儿还失着恋,给老子添堵呢狗东西!”
施漾嘴角噙着笑,懒洋洋的:“谁和你说好了,我没答应啊。”
应与峥顶了下腮,指着施漾问黄泽类:“这狗东西一直这么无情吗?”
黄泽类坐地上,冷哼两声,扯扯嘴角:“无不无情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高中那会儿装那么正经,还不是一毕业就原形毕露,这都第二个了,泡妹泡的这么容易。”
他想起来,顿时有种我终于看?透你?了的感觉,骂骂咧咧,“暑假那个把你?甩了你?萎靡不振的,我他妈还以为你?大情种呢,就怕你?走不出来,结果你?倒好,背着哥们儿又谈上了。你?不会是因为受了点儿情伤就彻底堕落了吧,来者不拒跟那些?妹妹随便?谈谈,从纯情小子变成绝世渣男,这集我看?过。”
听他这么说,应与峥双手撑在身侧,往后?仰:“得了吧,他还纯?每根头发丝都有女朋友的人纯个屁,这不都谈第二个了。”
黄泽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说你?对他的误解还挺深,他从来不和他们聊女生,高中那会儿被人堵在操场表白,把人拒了看?人家?哭的太?伤心又给人买了包纸巾,说‘你?别哭了理科楼那群男的明天又得骂我三层楼’。
又纯又无情,有点善良但不多。
但他看?了看?施漾,又觉得这事儿不能保证,人确实会变。
说不准他现在就这样,一天换八百个女朋友,在庆大跟那些?姐姐妹妹搞暧昧,这事儿他们也没法?知?道。
更说不准,他上学期在庆大就好上了几个,现在这个不是第二个,是四五六七八。
全然不知?自己的形象已经翻天覆地,施漾瞄了他们俩一眼:“怎么不问我跟谁谈?”
应与峥:“没兴趣,你?庆大那些?妹妹我也不认识。”
黄泽类撑着膝盖起来:“懒得问,谁知?道今天是Lily,明天是不是就换了Kiki。”
施漾:“……”你?就这么给我当信徒的?
“姐?”应与峥拍走施漾手里的球,正要起身,一扭头看?到绿色铁网外面、公园绿道里的人,他隔着铁网眉飞色舞,“哟,稀奇,舍得出门?了?”
闻言,施漾和黄泽类顺势看?过去。
视线和施漾相撞,钩出千丝万缕。
应湉不动声色地移开,穿过旁边的矮木丛,走进来:“嗯,你?煮的白粥太?难吃了,我只能出来自食其力。”
应与峥:“……”-
球场上那群人下来,要去买水喝,应湉说她?请,随便?拿。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街对面往前那家?便?利店,在冰柜和货架间扫荡。
应湉在收银台付款,顺便?拿了根葡萄味的棒棒糖。
拆开吸管的包装纸,插在酸奶盒子上,她?站在门?口台阶,目不转睛地盯着街边。
应与峥走在最?后?,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看?见她?一动不动,站那儿喝酸奶。
他走过去站她?身后?,下了一节台阶,俯身压低,压到跟她?差不多身高,视线持平往外看?:“看?谁呢?这么入迷。”
眉间轻蹙,说话?略咬牙,带了点儿警告。这路边就他那群约在一块儿打球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