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沙轻松地坐到租车的座位上,随手把公文包扔在车上。
“请到滑铁卢车站。”
接着,他们就驶入下午的车流中,一路躲闪着骑自行车的邮差和那些被火辣辣的太阳烤得头昏脑胀,打瞌睡的人。
“我到大象站下车,在那里停下,”
格莱格.巴克斯特探身向前,对司机说道,他转过身对着玛沙笑了笑,就像在会议上他给每一个人的那种笑,令人眼花撩乱,莫测高深。
说道:“我们和好了?”
“说实在的,格莱格,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意和你同坐这辆车的。如果我当时把车门关上,让你站在那里的话,你会觉得怎样?”
“热恋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再说,这也符合我们共同的利益。玛沙,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内行。”
“可很遗憾,你不是。”
玛沙补充道,“逻辑推理是一回事,内心的想法又是另外一回事,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原因,总是反对我所说的一切?”
“我只是认为你的数据不对,仅此而已。”
“真是草包一个”她推开他,改变了一下两大腿的姿势,这样,他的手就从她穿着黑色长统袜的大腿上滑了下来。
这时,她内心深处的警铃响了起来,格莱格.巴克斯特会不会就是欧密茄陷阱的幕后人呢?
毫无疑问,他正具备年青人所有的心理,而且据谣传,他还有一些非常特殊的性爱好。
但是,他如果真是欧密茄的话,他的行为又为什么如此粗野?
如此毫不隐瞒?
欧密茄的幕后人有足够的办法和智力进入她“安全”的计算机终端,不,不可能是巴克斯特。
另一方面,几个月来,他一直全心全意地勾引她。
这段时间,整个事件没有了线索,像机械规则一样,仅仅是一场闹剧罢了。
直到此时,她是如此确信这不再是一种游戏。
在大象地铁站外面的混凝土废墟上,她让巴克斯特下了车,并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售票厅里,不管他是不是欧密茄,反正他是个非常讨厌的家伙,要不是他在会议上提出反对,她恨可能已经把一切都做好了,他为什么要跟我作对呢?
如此毫无理由地不合作呢?
他明明知道,她的数据是正确的,如不是他动员会上其他人一起反对她的话,那天上午,她的计划早已通过了考查。
每个人都会看到,她将实现她所说的一切。
上帝啊!她已经在去年为他们赢得了百万大交易,他们还想要哪些更多的证明啊!
更糟的是,珍妮.罗伯逊特别的恶毒,很明显,珍妮憎恨玛沙。
理由不难想像,她比玛沙年长十岁,但她的这一点点资历就像是用一根细线挂在空中一样不牢靠,她没有玛沙能干,没有玛沙那样有权威,也没有玛沙聪明。
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些。
她觉得受到了威胁,无论玛沙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些情况。
事实上,自从玛沙跨进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首脑办公室的第一天起,珍妮.罗伯逊就一直在用她那微不足道的权力作努力,以求改变她的处境,然现实是,每况愈下。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当初,正是珍妮把玛沙从基层安排上来的,争辩说,电视交换式的通话将是工业发展的未来,这将给玛沙更多的自由和机会,发挥她的才干,这真是说不清楚。
毫无疑问,安排一个非常走红的顾问在她身边,珍妮是绝对不干的,这样的一个人加入她小小的圈子,只能对她不利,不行,她必须要玛沙离开,最好是彻底离开她以前的工作场所。
可好笑的是,她的这一安排,使玛沙深深地扎了根。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首先要让玛沙离开斯坦纳伯.迈尔斯,理由她自己最清楚:她已经迷上了这位上司,也不光是这理由,也不像是靠他的力量使她对玛沙产生反感。
但是,她确实是翻脸不认人了。
玛沙回忆道,六个多月前的那个下午,她在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的计算机房里工作到很晚,当时,她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台灯。
所以,她想没有人会意识到她在那里,当她大约在七点四十五分钟站起来要走的时候,所有的办公室一片漆黑,只有走道的夜明灯还亮着,使得这地方好像是一个阴森可怕的地下室。
她朝着电梯快步走过走廊,心想着不要被锁在里面,因为保全人员晚上八点要进行巡视。
她快到电梯门口时,听到一些声响从销售部主任的办公室里传来,她知道,主任西蒙正在苏格兰出差,而且看到主任的私人秘书在五点半的时候和其他人一起下班回家了,办公室里实在不该还有什么人。
她知道,应该叫来保全人员,找个什么人上来看看,里面的人到底在干什么,很有可能是工业间谍,或者纯粹是夜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