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她用一些莫名其妙的行动来驱赶那些不能接受的性欲。
她关上火车车厢的门,坐了下来,这时,她又记起了那个无助的年轻人,双手被链子拴住,吊挂在空中,毫无生气。
鞭子抽打在他身上,肉体上留下一道道红色的伤痕。
为什么她要用鞭子抽打他?
是什么强烈的冲动驱使她那样做的?
这一幕充满了她的内心,使她的情欲像潮水一样涌了土来,势不可挡的欲望想要得到一种疼痛的快感和支配权。
情欲,欧密茄已经表现出来,她原本不知道的学问,现在掌握了。
她发生了什么呢?
欧密茄对她的灵魂和身体又做了些什么呢?
单纯的性爱正演变成一个黑暗、又充满诱惑力的神秘痛苦世界。
一种美妙的嗜好,很快就形成了习惯,而且不是那么容易被放弃。
“午安,麦克莱恩夫人。”
上校摘帽致意,他一向如此,过分谦恭。
他那水汪汪的蓝眼睛里闪烁的是会意的目光吗?
玛沙打消了这种猜疑的念头。
自从她和亚历克斯在果园里肆无忌惮做爱以来,她就一直担心,有人看到了他们。
传闻像燎原的火一样蔓延得非常之快,早就有一些闲话和一些含糊的、暗示性的评论。
它们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什么含意。
“你早,上校,身体好吗?”
“看到你,我的身体就更好了。玛沙,近来很少见到你?”
“噢,我一直在外面出差,”
玛沙慌忙地回答,“理查德也经常在外面,回头见。”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几下,走进凉爽的门厅,唯一的声音是座钟的秒钟发出滴嗒滴嗒声,让人安心,晚上亚历克斯要来陪她,免得她一个人孤独。
玛沙踢掉鞋于,脱下衣服,走进浴室准备冲淋。
冰冷的水像针一样刺激着她的神经末稍,清醒的神志只要她闪开,而她开始呻吟,非常轻,非常柔,不敢放纵。
玛沙喜欢住在利特尔霍姆,可有时,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人人都想知道你的情况,而不像在那种城市,你只是其中一员,一个数字,而这里,有时你在令人恐慌的空间里事关重大。
玛沙又回想起那天在幽暗电梯厢里的无名人,当时在那儿,她最终成了激情的奴隶,不仅仅是其他人的,而且绝大部分是她自己的,没有意志,没有尊重,没有思想。
这是最大的空虚。
时下,空虚似乎很受欢迎,甚至恐惧,也没有关系,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听任摆布,投进有愿望、有激情的怀抱似乎是唯一有价值的取向。
有时,思想就是痛苦,而痛苦是最快乐的肉体享受。
她穿好衣服,拿起信箱,给自己倒了一点喝的,走到外面的花园里。
热浪向那坚固如墙的冰冷肌肤变来,片刻工夫,她被晒得头晕眼花。
远处,果园最里面的那条小溪正吵闹地流过光滑的石头,树林以外,她只能看见迪恩纳.迈尔斯夫人瘦骨嶙峋的人形,她是教区委员,当地的作家,最爱管闲事。
她假装把篮子浸在水里,知道要警惕任何丑闻和流言蜚语。
唉,今天,她可要等一段时间。
玛沙坐在日光床上,拆开信,除了一张煤气广告,没有什么奇异和恐怖的东西。
她订购的二部书“法庭”、“快乐原则”寄来了,她把它们放在一边,就寝前阅读,或许,她和理查德能获得一些秘诀。
最后一个信封为A4型,棕褐色,没有邮戳,只有一个梅索特代码,显然是促销邮件,她拆都没拆,就想扔掉,突然,一个冲动,她把它撕开,抽出里面的东西。
这是偶像服装目录册,耀眼又光滑,封面上的妖女穿着黑色皮短裙,上衣开了二个孔,让乳房露在外面,僵硬的乳头,令人毛骨悚然,玛沙突然注意到这女人染红的乳头用小小的银环穿刺而过,一根沉沉的银链把两个银环连结起来。
她翻过这一页,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简直难以想像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