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还是个老实人,不禁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只听她继续说道:“我家是种地的农民,父亲早亡,是母亲拉扯着我们兄妹二人长大。以前家庭贫困,所以哥哥小学没读完就去务农了,如今农村富裕了,日子也好过了,才供我上到了高中毕业。
只可惜我没考上大学,但又不愿意回乡种地,听人说大城市里好找工作,能赚大钱,我就和几个同学姐妹离家出走,到北方来打工。
到了这里才发觉,找个合适的工作并非容易,太重太累的,我的身板骨受不了,轻松一点的,赚钱多一点的,又可能会丧失自己的人格和清白。好不容易才在佳乐夜总会做了个小妹。”
“哇,当小姐啊!三陪女,做鸡,当妓女卖淫啊?”我为这个年轻单纯的女孩子选择了这条道路而吃惊。
“不是,不是。我少说也是个高中生,是个小知识分子,怎么能干这种事呢?”她急忙否认道。
“我们的老板是个开明人,也很守信用,我们和他定有合同,完全按合同办事。当小妹的决不让你接客,接客的决不让你出场。我只是个小妹,也就是给客人端茶、倒水、上菜、斟酒的服务。”
“你们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
“全勤的话每人每月也不过四、五百块钱的固定收入,剩下的就看客人给的小费多少了。
出场的姐妹都是接待有钱有势的大款,服务好了,一次就能得到四、五百元,遇见那挥金如土的弄个上千元也不稀罕;接客的就差多了,也就一、二百元;像我们当小妹的就只有一、二十元了。”
“那你一个月也有上千元的收入,完全足够你一个人的生活消费了,为什么还要来干这种偷盗的行为呢?”
“咳!说来话长。”吴小玲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羞愧的红晕,继续说道。
“前些天接到我哥来信,说我娘得了白血病,住院治疗光押金就得交三万元,要想彻底治愈估计得十多万呢!叫我尽量多赚点钱。
你想,像我现在这种情况,哪里去找这么多钱呢?”
“哈,哈!”我听后不觉大笑。
“『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这类用来博得人们同情的伎俩,我听得多了,你这小丫头也来这一套骗人的把戏!”
“真的,我没骗你,大哥,我没说假话。”小玲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忙于辩驳。
“不论真假,也不能去偷呀、抢呀!”我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地说着风凉话。
“可是亲情难却啊!我娘这辈子不易啊,年青守寡,拉扯着我们兄妹长大成人,历尽千辛万苦,我不能见死不救呀!只有豁出去了,我宁愿牺牲自己的清白,也要救治我娘活命。于是和老板签订了一份出场的合同!”
“万恶淫为首,可不能干这种不要脸的丑事啊!”我为她担心起来,急切地告诫于她。
“没有办法呀!我急着用钱,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赚得更多的钱。”吴小玲继续说道。
“前天晚上,老板派我到友谊宾馆去为一位大款服务,到那儿一看,是个肥头大耳、西装笔挺的老头,态度到还和蔼,让我先去浴室洗澡,再在床上躺着等他,然后他才脱了衣服,顺手仍在床边,就进浴室去了。
此时我见一个钱包自他衣袋内滑出,落在地上,我也是好心帮他拣了起来,又好奇地打开看看。
呵!
里面好厚一叠钞票,足有四、五千元之多!
我当时也是财迷心窍,心想:和他睡一夜,顶多给我几百块钱小费,不如拿了这钱逃之夭夭,既不失身又赚了大钱。
于是赶紧起来,穿好衣服,揣了钱包,趁他洗澡之际,偷偷溜出了房门。”
“你真是小傻瓜,跑得了吗?他只要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就可以把你抓回来。”
“还等到那个时候?才一出门,尚未进电梯,就叫两个大男人像捉小鸡一样给逮了回来!原来这位大款在宾馆寻欢作乐,外面还有保镖的替他站岗放哨呢!”
“他是如何处置你的?”这到是一段离奇的故事,我也听得津津有味,急忙追问下文。
“他们揍了我一顿,还好,可能因为我是个女的,他们也不愿意多惹麻烦,打得不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后来就把我送到派出所。”
“这下坏了,卖淫加偷盗,两罪并罚,少说也得拘留你十五天!”
“可能是因为我长得瘦小,民警同志以为我尚未成年呢,只教育了一番,并吓唬我说,下次不可再犯,若是再被逮着,非得枪毙了我不行!就把我给放了。”
“枪毙到不至于,判个三年五载到是可能的。”
“是啊!大哥,你行行好,饶了我,千万别送我上派出所啊?”
“既然害怕,就该痛改前非,怎么今天又偷到我这里来了?真是屡教不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