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宫主嘴角一撇,溢出一丝冷笑,双手一拍,轻轻一推。
说来也怪,那如意索命圈连同满圈毒汁竟然掉头转向,直朝着它的主人魏无牙猛罩过去!
“移花接木神功!”
魏无牙是深知圈中机括的,怎敢伸手去接?情急神慌,一招就地十八滚,躲开如意索命圈,然后连纵带跳,抱头鼠窜。
邀月、怜星两姐妹也不追赶,只用一阵笑声送他远去,那甜美动听的笑声,依然似莺歌燕语。
魏无牙逃出了绣玉谷。
穿过树林,前面一片山壁,如屏风般隔绝了天地。
山壁上生满了盘旋纠缠的藤蔓,尽掩去了山石的颜色。
他拨开一片山藤,这片山藤长得最密,但却有大半已枯萎,拨开山藤就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
看上去,这么个小山洞连狗洞都不如,但魏无牙却一头钻了进去。
走了数十步后,向左一转,这黑暗狭窄的洞穴,竟豁然开朗,变为一条甬道。
甬道两旁,都砌着白玉般晶莹光滑的石块,顶上隐隐有灯光透出,却瞧不见灯是嵌在哪里的。
甬道的地上,留着一行脚印,每隔三尺,就有一个,就算是用尺量着画上去的,也没有如此规律整齐。
魏无牙以他独特的步伐行进,只有他才知道哪一步该跨多远,若是别人一步走差,这甬道里至少埋伏有十几种机关,每一种都会让人送命。
这儿是他苦心经营的秘密住所,在“十二星宿”中,除了四灵之首,其他人都一无所知。
过了甬道,便是洞府中央。
上首有一张很大很大的石椅,是用一整块石头雕塑成的,虽然是石头,但却比玉质更晶莹,连一丝杂色都看不到。
这洞中阴寒之气砭人肌肤,但只要坐在这石椅上,立刻便会觉得温暖如春。
可是,魏无牙并没有坐上石椅,而是操起旁边兵器架上一柄墨绿色的短剑,“唰”地抽剑出鞘。
剑长一尺七寸,骤看似乎没有什么光泽,但若多看两眼,便会觉得剑气森森,寒光逼人,连眼睛都难张开。
魏无牙右手持剑,左足前踏,一招“有凤来仪”,剑光如匹练般向那石椅劈了下去。
他已将全身真力、满腔怒火都凝在了手腕上,莫说这柄剑还是切金断玉的利器,就算他手里拿着的只是柄竹剑,这一剑击下,也足以碎石成粉!
只听“当”的一声,火星四溅,偌大一张石椅已被一剑劈成两半!
魏无牙那郁结于胸中的怒火发泄了。
他瞪着被一劈为二的青玉石椅微微叹了口气,以指尖轻抚着剑脊,沉吟良久。
那如同莺歌燕语般的笑声又在他耳边回响,那两张如花似玉的面孔又在他眼前晃动,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想得到。
尽管这一片宫殿般的主洞周围还建造了一间间排列得象蜂房的小洞室,里面还都有张很柔软、很舒服的床,他也丝毫不想去躺上一躺。
他脚下一滑,已窜过一扇很窄的石门,进入另一间石室,从墙角取出个火折子,将嵌在石墙上的十来盏钢灯,一盏盏燃了起来。
接着,他挥动手中短剑,从石壁上挖下一块又一块和真人差不多大小的石头,专心致志雕刻起来。
他竟然一口气雕出了三组石像。
每一组是三个石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两个当然是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画面姿势各不相同。
第一组是移花宫主姐妹跪在地上,手里拉着魏无牙的衣角,在向他苦苦哀求;第二组是魏无牙在用鞭子抽打她们;第三组是移花宫主姐妹爬在地上,魏无牙踏着她们的胸膛,手里还举着个杯子在喝酒。
他越雕到后面,石像的模样越不堪入目,但每一个石像却又都雕得活灵活现,纤毫毕露。
“哈……”
魏无牙忍不住笑了。
他被自己的杰作所陶醉,仿佛现实已和他所雕出的一样,他已经真正地征服了移花宫主姐妹。
他的脸歪曲而狞恶,看来就象是一只等着择人而噬的饿狼,但嘴角却又偏偏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冷不丁,身后响起一声柔媚入骨的赞叹:“你真是个天才!”
魏无牙转过身来,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约有二十八、九岁的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