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从见到玉郎江枫那一刻起,她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变得爱说了,爱笑了,连平日那极度任性的脾气,也变得温和无比。咦!我这是怎么了,喉头涩涩的,鼻子酸酸的,心,还在隐隐作痛……天哪!我也爱上了江枫!姐姐在江枫面前流露的一切,我不也在重复着么?”
她蓦地惊出一身冷汗,与姐姐争情人,这岂不是有悖情理,有背人伦?
“姐姐,我妒忌你啊,你有了玉郎江枫,而我依然是名花无主。我的心在滴血,你知道吗?坦率地说,第一次见到江枫,我也被他迷住了。这叫不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不清楚,但我相信,世上绝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挡得住他那潇洒一笑。因此,我暗下决心,不管采用什么手段,我都要与江枫夫唱妇随,谁若想插足其间,充作情场敌手,我一定会让她饮血刀锋!谁能料想,姐姐,情敌居然是你!”
她扶着栏杆,尽力不使自己软瘫下去,不过粉颈却慢慢低垂下来,似是不欲让明月瞧见她那伤心欲绝的面容……蓦然,她的头高高扬起,窈窕娇躯也挺得笔直,最大限度地承受明月的清辉。
“姐姐,我保证绝不会向你动刀动枪,但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有权利与你公平竞争。先下手为强。我将施展出浑身解数,引诱江枫,迷惑江枫,达到生米煮成熟饭的目的。你,等着瞧吧。”
疯狂从心底升起,春潮亦从心底泛起,而且迅速波及全身,不可遏止。
她疾若旋风,卷进卧室。
不一会儿,又从卧室奔出,“嗖”地掠到背月的树荫下。
她身上除了一袭薄如蝉翼的罗衫,以及罗衫内面小得仅能遮盖私处的亵衣,几乎到了身无寸缕的地步。
她左瞧右看,觑定无人,从树荫下弹身而起,落向另一个背荫去处。
江枫下榻之地,名为碧荷院。池塘里,荷叶亭亭如盖,荷蕊探首摇风,醉人的旖旎里,还有蛙声一片。
怜星宫主望了望这片静中有动,动中有静的世外桃源,暗忖:“这倒是个极好的男女幽会场所。”
忖毕,娇躯晃了一晃,霎时贴近那栋临池而建的瓦房。那瓦房一开三间,是移花宫中唯一不尚奢华,保持天然风貌的幽雅去处。
门虚掩着。“难道这位可人儿能掐会算,预先知道我要来么?”
喜孜孜里,怜星宫主轻轻将门推开,而后反手关拢。
门刚合严,“吧嗒”一声,厚厚的门帘自然落下。
这是为了防止蛙声聒噪,夜不能寐,特意安装的自动机括。
黑暗一下子降临,伸手难见五指。
饶她内力精纯,亦如同睁眼瞎子,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怎么不点灯?——没灯倒也好,省去了见面时那份尴尬。”
仗着道路熟悉,她径朝卧房走去。
刚入卧房,便听到一丝轻细的鼻息。察声辨位。“咦?他怎的没睡下,却站在房中?”
她强抑心头狂跳,举步近前,转瞬便与心目中的檀郎,面对面地站到了一块儿。
因情所苦,为情所困,她一面带着初尝禁果的羞涩,一面期期艾艾地伸出纤手,抚向檀郎。
触手处,是光洁如丝的肩头。“啊呀,他竟也没穿衣服!”
有如被闪电击中,她一条粉臂,登时变得酥麻无力。那酥麻渐次由臂而胸,由表及里,连砰砰剧跳的芳心,似乎也暂时停止了搏动。
稍后,知觉回归,元神复位,接踵而来的是情欲之火高炽,烧得浑身上下燥热不堪。“姐姐!”
她暗暗叫道,“我终于先你一步,得到江枫了!”
五根尖尖玉笋般的指头,百无顾忌地在檀郎肩头上游移开去。
肌肤柔若无骨,滑不凝脂。“人人都把江枫称作玉郎,今日一摸,方知送这绰号的人,确实大有见地。”
指尖正待朝前胸移动,蓦然,身后灯光如泄,登时充房盈室。
骤逢光亮,她不得不紧紧闭上双目。
约略适应后,她眯缝着眼睛,掉头望去,却见江枫的书童江琴,端着一盏烛台,笑吟吟地倚门而立。
“这不是存心捉弄人么?”
她气咻咻地回眸檀郎。
这一瞧,宛如被人使了定身法,眼也直了,人夜呆了。
原来,承受她摩挲爱抚的人,哪里是什么江枫,竟是自己的同胞姐姐、移花宫的大宫主邀月。
邀月宫主的打扮与乃妹毫无二致,一样的透明罗衫,一样的窄小亵衣,更妙的是,罗衫滑落肩头,把个欺霜赛雪的酥胸,差不多全部袒露于外。
这当儿,她亦愣愣而立,与乃妹四目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