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知道,刚才自己那样色迷迷地盯着她,让她心里害怕了,连忙安慰她说。
事实上,一名男子盯着一个陌生女子来看,这名女子是美女之余,还是俘虏地位,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说得过分一点,行为孟浪了,朵拉不害怕才怪,为了安抚她,刘远把亲戚关系都搬出来了。
一提起赞蒙赛玛噶,那朵拉那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起来,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用那双迷人的眼睛,好奇而大胆地盯着刘远看了起来。
“怎么,刘某的脸是不是花了?”被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美少女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在自己脸上摸了二下,生怕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惹人笑柄。
“扑哧”的一声,朵拉忍不住掩脸而笑,不过她还蒙着面巾,刘远也看不清她的面容,不过看她笑得眉儿弯弯的,就像一弯新月,漂亮极了。
“将军,你的脸很干净,没有杂物,小女子笑,不过是将军比我想像中还要风趣、平易近人罢了。”
“哦,那朵拉公主想像中,刘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刘远好奇地问道。
朵拉微微昂起头,眼珠子不自觉地往左转,很快就柔声地说:“朵拉以为,你像赞普阿爸啦(父亲的意思)那样威严,身材高大,力大无穷,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因为只这样,才能配得起朵拉最喜欢的阿奶(姑姑的意思),只是没有想到,将军不仅平易近人,年纪还这般年轻,宫中很多人都说你是无恶不作、三头六臂的大恶魔,可是,现实和想像的,真的很不一样。”
赞蒙赛玛噶在万马千军中被人刘远掳走,这本来就是一个耻辱,而刘远在其过程中还强行和她发生了关系,以至珠胎暗结,而赞蒙赛玛噶应该很恨刘远才对,没想到最后还心甘情愿跟刘远走,拥有神鸟、屡立战功,巾帼不让须眉而又国色天香的赞蒙赛玛噶,在吐蕃是女神一般的存在,也是朵拉心中的偶像,现在朵拉想认真看看,这个征服自己阿奶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结果,颇有意外啊。
不仅朵拉心里大感意外,因为刘远与自己想像中大有不同,刘远的心中也暗暗感叹,这松赞干布对女儿保护得还真好,自己在吐蕃三番二次地闹事,那通辑令肯定是贴得遍地皆是,可是朵拉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说明松赞干布并不想让家眷担心,一直让她在快乐中成长,所以这些事都瞒着她。
“最近一直在赶路,你们还习惯吧,对了,有没有人欺负你?”刘远突然关心地问道。
“亡国之人,哪里还敢有什么要求,托将军的福,那些士兵一直彬彬有礼,并没有逾越之举,就是送上来的吃食,也比他们自己的还要精美,所以朵拉特来表示感谢。”
自从刘远警告候军后,一众扬威军将士这才想起,扬威将军府的四夫人刘胡氏,原是吐蕃公主,说到底,这些人还是刘远的亲戚,一想通这个问题,一个个都收起了不轨之心,变得老实,对他们来说,敢动将军的人,那是找死,再说刘远放话了,敢多手的,把“第三条腿”也打断,一想到这个就颤抖。
自家将军是谁,长安第一号狠人,什么世家公子少爷也照打不误,皇亲国戚都让他打出屎来,凶名远播,平时一众长安纨绔子弟看到他都夹着腚走,可不能冒这个险,于是,不仅没有骚扰,平日对他们也多加照料,这样一来,松赞干布心里才稍稍平稳一些。
刘远挥挥手说:“于公于私,这些也是刘某应该做的,朵拉公主大可不必谢我,我们的立场不同,可以说各为其主,此次把你们抓住,断了你们的去路,只要不怨恨刘某,就感激不尽了。”
“行走在高原上的羚羊被狼吞食,只会怨自己跑得不快,失败者的命运,自然是由胜利者掌控,也没什么可以怨恨的。”朵拉淡淡地说。
据说脑筋直的人,都祟尚武力,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没想到朵拉竟然是这样的思想,弱者服从强者,对他们来说,好像天经地义的事,不过这样也说得过去,吐蕃的壮大,吞并了象雄、苏毗、娘布、工布等地区,可是一直都没有多强烈的抵抗,特别苏毗,正是有那些训练有素战士跟随南征北战,才会在短时间内极大地扩大了版图。
“朵拉公主来找刘某,不会仅仅是感谢那么简单吧,有什么事,直说吧。”刘远一边品着原始风味的奶酪,一边开口说道。
松赞干布待她如珠如宝,哪里轻易让她一个人只身前来,刘远对赞蒙赛玛噶霸王硬上弓,可是有前科的,在吐蕃简直就是声名狼藉,从朵拉一进门时那紧张的神态,就知她不是主动前来,肯定是有人指使前来的,真是感谢,松赞干布大可亲自前来,没必要假手于人,把女儿送狼入虎口。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将军大人,小女子已是亡国之人,其国已亡,这公主不叫也罢,听着伤感,其实,将军可以称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