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邃的眼睛,犹如一潭看不透的清水,让刘远深陷其中,李丽质的柔情就像汹涌的波涛,一下子把刘远给掩没。
“参见公主”好半响,刘远这才想起这是在东宫,不适合谈情说爱,笑着向李丽质行礼。
李丽质的情商很高,虽说心中激动异常,刚才忍不住真情流露,不过她很快就把控住了,强按住内心的激动,脸上再次展现自信与从容,微笑地说:“刘将军免礼。”
这就是万恶的封建主义啊,两人虽说已经订了婚,只等日子一到,就会拜堂成亲,问题是现在还没有成亲,还得循规蹈矩,不能逾池半步,明明是恋人,还得一板一眼的相互行礼,放在后世,别说订了婚,有的相识不到几天,就已经“约炮”了,刘远认识的几个哥们,都是“先上车,后补票”。
不过刘远细想一下,对于李丽质,也算是“先上车”,可惜的是上得也太少了。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公主,我们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公主最近还好吧?”
李丽质点点头说:“还好,太子受到伤,本宫心里担忧,就来看望一下,对了,忘记祝贺刘将军了,刘将军在吐蕃再次大放异彩,立下赫赫战功,现在你已是我大唐的栋梁之材,百姓心目中的又一名将了。”
太子李承干出了事,李二终于舍得把李丽质放出来,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让自己在这里碰上的,让自己看到多一点动力,不过这样也好,这么久没看到李丽质,刘远心里还是很挂念的,二人一相见,很自然地走在一起,一边走一边聊,一种久违的感觉,在两人心间升起。
除了久违,还有甜蜜。
刘远侧头,看着李丽质那绝色的脸庞,突然笑了笑,然后有些幽怨地说:“立了那么多功有什么,一个个都封赏了,只有刘某,什么好处都没有捞着,唉~~”
“什么?父皇赏罚不均?”李丽质一下子替刘远抱不平,不过一想起刘远在十里长亭负荆请罪,为了自己不怕得罪父皇,也不知是不是因此有功不赏,一时有些愧疚地说:“长乐连累将军了。”
刚才以“本宫”自称,现在又以“长乐”自居,只是一会儿,就完成了由大公主变成小女子的转变,不得不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刘远嘻嘻一笑,压低声音,神秘地说:“皇上还是很英明的,给了刘某最丰厚的赏励。”
“啊,父皇给你赏励什么了?”李丽质就像一个好奇的小孩子,马上追问道。
刘远突然站住,情深款款地看着李丽质说:“皇上把天下间最漂亮的公主许配给了刘某,你说,这赏励不够丰厚吗?”
李丽质没想到,刘远在这里也敢出言轻薄自己,不由俏脸一红,也不知说什么,红着脸快步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说:“刘远,你说话老不正经的,本宫不和你说了。”
看着李丽质有些狼狈的样子,刘远哈哈一笑,走快二步,跟了过去。
两人进了东宫,经过侍卫通传后,顺利看到已经醒来,躲在胡床上发呆的太子李承干,一番礼仪后,李丽质一脸关切地问道:“太子,你的伤没事吧?”
“有劳皇妹掂记,吾还死不去。”李承干面无表情地说。
李承干比李丽质长了二岁,一个是太子兼长兄,李丽质还得唤他作一声兄长,不过李承干八岁就被封作太子,就要称他的太子封号。
看到李承干一脸冷漠的样子,李丽质知道李承干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太子想吃些什么,皇妹吩咐人给你做。”
“不用,吾现在还是太子,还有什么吃不起的?”
“不,皇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刘远没想到,李承干这般难侍候,李丽质的一番好意,他一点也不接受,那话也说得硬梆梆的,没有一丝兄妹情谊在里面,刘远猜想,李承干已经知道他的腿可能留有后患之事,从刚才他强调他还是太子可以看得出,他的内心已经慌乱,或许他已经意识到,他的太子之位有可能不稳固了。
“公主,太子现在需要休息,你还是先退下吧。”刘远知道李承干现在的状态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对所有人都抱有戒心,李丽质就是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让她先走,免得影响心情。
李丽质也知道现在说什么,她的这位皇兄也是听不进去的,再留在这里,也是自取其辱,闻言勉强地笑了笑,对李承干行了一礼,柔声地说:“太子保重,长乐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不送。”李承干挥挥手,连客套都懒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