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被膝顶打回。
“三招已过,接下来该我了吧。”
冷冷的声音,如同裁决的鸣雷。
侧身高鞭腿踢一名随从的左脸,正身膝顶冲击第二名随从的腹部,转身甩手抽第三名敌人侧颈,第四击则是蝴蝶掌击打胸部。
顷刻间,喽啰们集体倒地。
“到你了,吃我崩击!”
一击下去,高主管扑地。
“以后老实点,再让我碰见你犯贱,就是告到宗主那里我也不饶。”
“兰馨我们走,买吃的去。”
汜水宗内门正殿枢和殿内,往日不常议事的四位门主此刻却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产生了不小的摩擦。
“我反对,这对玄鸟不公平。”秦梦柔首先拍桌子反对道。
“没有办法的,你我都应该有这种觉悟。战争迟早都会到来,尽管不公,也没有别的办法。”作为汜水宗的掌门人以及四人中的大师姐,周素衣自然是坐在主位。
“梦柔,我们别无选择。唯有把后辈的命运押进枪膛。而玄鸟也不会是唯一一个。”
“哪怕玄鸟是成家四兄弟的心血?牺牲掉玄鸟,四君与我们再无重新弥合裂隙的可能。”一旁默无声的李玉兰提醒道。
可这不能动摇她的决心。
一个连自己的挚爱都搭进去人,又怎么会被话语影响。
“和平来之不易,师父是怎么死的我不想再说。当初她奄奄一息着交宗主大印与我时的凄惨模样我想大家也不会忘。仙宗与妖族的战斗常常生灵涂炭,我不希望后人们再去承受这种痛苦。”
“和平才两百年,可叹这世道啊。”坐在第二席的刘瑞雪发声了:“当年我和大师姐去过最前线,尸横遍野的画面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只要能拥有和平。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四人最终一人反对两人赞成,李玉兰没有表决。秦梦柔还是没劝动李玉兰。
秦梦柔失望的走出枢和殿,回头看了眼仍端坐在主位上的大师姐,却不知他何时变得这么陌生。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因为人多了,就会形成一套默认的规则与制度。
哪怕是仙宗的杂役弟子,也会形成一个小社会。
这其中主管是个毫无疑问的上层。
在外门干活的机会,分配工作的难度,弟子奖金的申报都掌握在管理他们的那位主管手里,正所谓芝麻官,好自在。
自然就有不少人依附,在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做土皇帝。
这些人不求上进,自然也不愿意自己的盘剥对象踏上仙路将来站在自己头上。
所以杂役弟子中想修炼的,介绍函旺旺会被主管们暗中拦截。
回头加倍他的工作量。
这些都是钟铭的亲身经历。
因此,在进入外门时。钟铭时常会回到杂役区,寻找与自己一样的人,并帮他们介绍师父,代送介绍函。
这其中记忆最深的就是个叫余欣的少女,只比他小一岁。
最开始她被介绍给了自己的大师傅成伯君学刀剑术,后来发现她更擅长舞枪,转入大师父的叔伯师弟常法言门下学习长柄武器的修行中。
穿过一条小巷后,钟铭和秦兰馨来到了余欣的住处。
“玄鸟师兄,是你来了啊。”
余欣坐在庭院的躺椅上晒着阴凉,黑色长发铺在椅背上。
穿着女性修士素服,怀中抱着杆红缨枪。
角落的武器架上还配备有矛戟棍槊,戈镰钩枪。
少女带着白色的眼罩,见到人时也从未摘下。
没错,余欣是个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