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的我,就开了紧张的等待,等待着男人的出招。
我想不出,除了对我自己下手,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爸爸天天都在家,和妈妈基本都在一起,妈妈是安全的,绝对安全的。
想到这,我心里放松了不少,想着,就用这种办法,把风险和我道德上的债降到最低吧。
一连一周的时间,男人似乎又失去了踪迹。
他没有再来学校周围骚扰我,我担心的比如他再次放出我的照片之类的,他也没有做。
按照他的风格,一贯做事留后路,他哪怕放出我的,或者妈妈的什么照片,也会把关键信息隐藏掉的吧,我这么想。
还没有到撕破脸的程度,我想看他能缓和一下自己的态度和条件。
而且另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是爸爸还要在家至少呆2-3周,这期间,他会和妈妈一同拜访本地的商业资源,进一步巩固现有的进入壁垒。
学校里,刘老师都夸我,说我状态变好了,学习更加努力了呢。
想到这个大姐姐,我心里又是一阵温暖。
风暴,有时仅仅开始于一个细小的煽动,而观测到风暴的来临,也往往需要专注在一些细小的环节上。
大概是入秋后第二周的周中吧,可能是周三还是周四,那天起,我突然发现,妈妈似乎脸上少了些什么,或者说,我在靠近她时,以往的那种微小的但是可以感知的温暖和温存,似乎不见了。
她还是会冲着我微笑,爱怜的摸着我的头发,还是会和爸爸聊天,甚至说些笑话,但是她身上那种似乎阴沉沉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我注意到,她开始时不时躲在厨房或者长时间在厕所里,好几次,我瞄到她眉头紧锁着在手机上输入着什么。
她在看手机时,她身边的气氛会越发的紧张,头顶似乎沉满了乌云。
神经大条的爸爸,当然是感受不到这些的。
因为这段时间,他正忙着张罗本地的资源,而后来,似乎应妈妈的要求,她干脆留在了家里。
“妈妈,你最近不开心?”
有一次,突然逮到她在厨房里用手机发着什么,我出现在她身后,猛地问道。
她浑身剧烈的抖了一下,赶紧合上手机翻盖,回头,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换上一副如往日一样温婉但明显充满着做作的笑容,道:“没有啊,宝贝,为啥这么说。”
看见她没有聊下去的意愿,我只能耸耸肩,道:“没什么啊,我就是随便问问,怕你和爸爸生意压力过大呢。”
妈妈拍拍我的肩,道:“想什么呢,我们压力不大的,只要大家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这才是爸爸妈妈最看重的,不是么?”
说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那种装出来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了,一丝落寞的神情袭上眉梢,不过很快她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的状态,笑着看着我。
妈妈,你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你发现了什么了么?
又大概过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周中,男人突然出乎意料的约了我,再次到咖啡厅里聊天。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你爸爸看起来短时间内没有走的意思啊,这样下去,明显我损失很大啊。”
男人有些漫不经心的聊着。
我心里有些发笑,似乎他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而且,现在阶段,他能撕破脸么?
他不是说要用大人的思维去思考么?
我觉得我已经有些感悟到了大人思维的核心,那就是要看准谈判中大家的位置。
我心里有些暗喜,道:“我想好了啊,咱们还是得继续等下去,不然爸爸在家风险太大了呢。”
男人盯着我,道:“那6个月呢?”
我摇摇头,道:“6个月,肯定是不行了,我们当初商量好了,3个月的。”
我感觉他的犹豫被我吃定了,现在,能少一次就少一次,最好3个月内,最多再来一次,这样把风险和损失控制在最小,最后胜利结束。
我心里的算盘打的哗哗的。
“哼哼,原来如此啊,这就是这段时间你思考后的结论?”
男人扭了扭身子,仿佛做的不太舒服,然后将裤兜里的什么车钥匙、钱包东西都掏了出来,放在桌边,继续道:“你啊,真是个倔小子,一点不懂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