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我感觉到四周的气氛有所不同,那里是苏家的大院,我熟悉的家。
“家……”
可是我连自由都被这个家剥夺了……
“可自由这两个字,不就是由条条框框组成的吗?”
被苏冲请下马车的我,直视苏冲,眼中满是怨恨和不解。
苏冲避免我的目光,命令下人:“把她关进南厢房,并派人看守,不许任何人进出。”
“冲哥,你为何这样对我?”我咬牙问道,声音中带着泣意。
“这是父亲的命令,为了你好。”苏冲的声音低沉,不再有往日的温暖和宠溺。
“也是你这几天自由的代价。”
听完苏冲的最后一句话,我被带到了南厢房,那是一间很少有人住的偏房。房间内部虽然陈设齐全,但四周显得冷清,没有一丝生气。
门“砰”的一声关上,我知道,我“又”被囚禁在了自己的家中。
被关在那冷清的南厢房里已经好几日,微光透过窗帘,洒在我身上,尘埃在空中翩翩起舞。
坐在硬木床边,我轻抚着床单,感受到它的冷凉与我内心的情感相互交织。
“心情复杂,思绪万千”,这个表达似乎已经无法完全捕捉我现在的心境。
“亭儿和郑磊……”我低声呢喃,担心之情愈发加重,那冷清的空气似乎压得我快要呼吸不过来。
每当我回想起他们的事,内心就会泛起一阵恐慌。我对官府的效率越发感到不信任,无法理解为什么找人会这么久。
我坐在床上,烦闷的情绪逐渐侵袭,于是干脆躺了下来。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被压得沉重,这种压抑的氛围与我内心的不安相互交织,令我感到透不过气来。
“苏冲,这个王八蛋。”我咬牙切齿地骂道。我真想冲出去给他一顿痛打,可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允许。
躺在床上,我陷入了深思。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我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荡着。
“这个春节过去,我就快要十五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感慨万分,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十五岁少年。
我自言自语,深知这一生与上一世的经历截然不同。在重生之后,我的灵魂依然承载着过去男性时光的记忆,尽管身体已经变成了女性的。
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五年,若非内心的坚定意志,我早就被女性的身体和记忆所影响,成为了真正的苏婉儿。
十五年来,我尽力的想要融入这个身体,这个时代,但时常都会感到与这个身体的格格不入。
“好安静……”在这片宁静中,我开始回顾自己这辈子的人生经历。
从闺房的无忧时光,到断骨缠足的痛苦,再到绣楼的日子,然后是学堂与朱亭的快乐的岁月。
一切都似乎发生得如此之快,从上元节的灯会开始,直到少女失踪案的发生,再到如今被家族束缚的局面。
渐渐地,我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嗯,我一定是得了病,才会胡思乱想。”我自嘲地笑了笑,但空旷的房间总是让我不由自主地思考。
我的思绪被房门的声音打断,推门而入的是父亲。他的眼眸深沉,透露出担忧和决然。
“婉儿……”他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爹。”我回应,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
“你兄长有些过于冲动,不过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也不要怪罪兄长了。况且家中之事,也确实紧急。”
我听着眼前高大父亲的“辩解”,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我都知道,这都是哄骗我罢了。
哼,我也做过父亲嘞,也用同样的话术哄骗过妻子女儿。
但眼前,父亲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更为凝重,“前几日有媒人来了,专门来与我协商与你的婚事。”
“什么?这么快?”我心中一阵惊慌,没有想到父亲会这么急切地安排我的婚事。我紧紧地握住被子,仿佛可以找到一丝安慰和支撑。
父亲高大的突然身影上前走来,好像想要把我抱住。
我自从遭受地窖那次噩梦以后,对高大的男人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