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飞吃完晚饭后,敲响了隔壁房东的门,不一会房东就来开了门。
“陈阿姨,我来看看你家的大黄。”
“进来吧,我家大黄这几天很烦躁,总是在舔自己,嘴也臭,不知道怎么搞的,你看看它是怎么了。”
“噢,我看看。”
一飞从工具箱里取出手套、手电、体温计,给大金毛检查起来。
大金毛确是有点坐立不安、烦躁。
量了下体温,有点发烧,狗嘴里有溃疡,所以会嘴臭,还频繁舔自己的阴囊。
他推测溃疡可能与舔阴囊有点关系,摸它的阴囊,阴囊略肿,捏重一点狗就呻吟声出来。
他又把它放倒,把包皮撸开,阴茎上可见疱疹,推测为布鲁氏菌病。
他用玻片取样存入盒中,要试验一下才能确诊,但八九不离十了。
“陈阿姨,大黄可能是得了布鲁氏菌病啊,一会我去公司化验确认一下。”
“没听说过这什么病,它是怎么会得这种病的?”
“它最近配种过吗?还是和什么狗打过架,闻母狗屁股之类的?”
“什么意思?这是种性病啊?它没跟母狗配过种啊!那可怎么办啊?”房东焦急地说。
“吃一个月四环素看看,还有你要注意,尽量少接触它的口水、尿液。”
“啊?!会传染给人吗?”
“有可能,特别是抵抗力差的儿童、老人,不过别太担心,主要是通过体液传播的,没有伤口接触到体液没事的,多洗手就行了,还有就是别让它舔你的脸了。”
房东听了他的话,脸开始变得煞白,他见状心想自己还是说错话了,中老年人都把健康看得很重,用手机都怕辐射,这是吓到她了。
“那~,如果人被传染到了,会有什么症状啊?”
“阿姨,你别慌啊,这个概率很小的,你别自己吓自己,注意点就没事的。”
“一飞,你就跟阿姨说说,人得了会有什么症状。”
“发烧,肌肉酸疼。”
“啊呀,我这几天是有点酸痛,这可怎么办啊~”
陈阿姨听风就有雨,让一飞有点无奈,他感觉自己捅了马蜂窝,想溜之大吉了。
“陈阿姨,人,我可不会治,你身上酸痛也可能是要变天了,再不行去医院看看,我现在先去公司化验,一会就给你结果。”
“啊,你不会治我可怎么办,我去医院怎么和医生说啊!”陈阿姨拖住他的手臂,着急的说。
他见房东是真着急了,安慰她说:“我一会打我老师的电话问问他,人要怎么预防好不好。我先去公司化验一下,确认一下是不是这种病再说,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好好好,你去吧,一定要和你老师问清楚。”
他好容易出了门,给老师打了个电话,笑着把情况说了一下。
没想到老师还打听了房东的家庭情况还蛮严肃的,在知道房东常年独居的情况后,说:‘如果确诊是布鲁氏菌病,利福平、多西环素吃6周,人和狗一起吃,另外给狗注射糖皮质激素。’
老师的话让一飞也跟着严肃起来了,事情很不对味,兽医是不能给人开药的,老师他之前可不是这么教的,而且老师是在知道房东长期独居后,决定给房东一起开药的。
房东为何在大黄的症状才刚刚出现时,就确认自己被感染了?
你们为何如此熟练?
一飞在公司机械性的做着实验,思路却放飞天际,平板凝集试验结果:阳性!
一飞取了药往回走,有一种不真实的感受。
招娣还没来上海之前,他晚上下了班会去网吧上网、打游戏,他了解到一种叫克鲁苏的东西,大概是你越了解这世界的疯狂,这世界就越疯狂的对你。
或者叫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到了房东家,给大黄打了针,给了药,叮嘱各种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