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声音有点嗫嚅,非常小声地说:“唔……嗯……大概是……是有些不舒服吧……”
什么叫大概有些不舒服?
女儿这莫名其妙模棱两可的回答根本就没回答清楚任何事情。
我刚想张口,小豪却抢先说道:“晶晶妹妹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应该躺床上去好好休息,不要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小豪如此强硬的命令语气,更让我不喜,再加上他总是妨碍我跟女儿好好亲密的机会,让我越来越有些后悔答应岳父让他来我们家寄宿的事情了。
但他在辈分上确实是晶晶的舅舅,对晶晶以长辈的方式说话,其实也没太大的问题,我也不好斥责他什么。
女儿闻言,一直垂低着的小脑袋终于抬了起来,转向了我,用水灵灵的大眼睛征求着我的意见,但她像可怜的小动物一般的眼神,只让我看得心疼。
不管小豪有没有看见我和女儿的亲密行为,都应该由我这个大人来跟小豪进行交涉。
女儿年纪那么小,现在却夹在我们中间,坐立不安,受尽恐惧的折磨,确实是难为她了。
尽管对小豪命令式的语气相当有意见,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尽量温柔地对女儿说道:“晶晶你难受的话就回房休息吧,外面的事就交给我就行了。”
女儿如蒙大赦,立刻站起了身,连餐椅都被她猛的起身动作震开。
也没跟我和小豪打招呼,女儿就急匆匆地小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不禁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感觉有点疲惫。
这大半个月以来是怎么了?
明明刚回到G市的那几天,一切都还好好的,小豪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女儿也尽情地对我撒娇。
但今天的一切,怎么让我感觉哪里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呢?
但我无暇思考,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确认。
我重新睁开眼睛,食量较大的小豪还在若无其事地大口地用餐。我该怎么说,才能在不让他怀疑的情况下,确认他有没有看到呢?
………………
本来打算跟女儿一起好好度过,弥补一下大半个月来不能见面的遗憾的第一个不加班的周末,就在我和女儿的精神内耗中,虚度过去。
周六上午,不管我怎么旁敲侧击、试图从小豪嘴里套出点东西,小豪都表现出一副对我跟晶晶超越普通父女亲密的关系一无所知的样子。
按理说,小豪如此的表现,应该是没看到那天早上女儿闺房内发生的事情。
但我的心里却总是有些忐忑不安,也没敢再提出要带女儿一起出去玩。
我不禁苦笑起来:做了错事之后,大抵就是这样的心态吧,一旦做的错事有被人发现的可能,便终日惶惶不安,再也不得安宁。
女儿也是如此。
一整个周末,她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总是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一副努力学习的样子。
虽然每次跟女儿打照面的时候,女儿似乎都想拉住我对我说些什么,但最后都是欲言又止,再也没来找我撒过娇。
这个结果,让我对那天冲动的上头行为后悔不已。
早知如此,我当时就不该放纵自己的欲望,在不能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就对女儿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不过,女儿倒也许真的是身体不适。
仔细想想周六那天,女儿过于晚的起床时间,刻意用被子盖住的床单,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总是欲言又止地想告诉我什么的样子,再加上,在那几天里,我发现,女儿每天都在阳台上挂着自己前一天刚换洗下来的内裤。
种种因素叠加起来,让我心中有了个猜想:应该,是女儿的初潮来了吧?
女儿也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啊。
我倒是听雪说过,女孩子第一次来初潮的时候,一般都是先告诉妈妈,然后妈妈给当女儿的普及生理常识、换床单、买卫生巾(现在是卫生棉条)。
可惜雪在女儿9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如今应当由我来教导女儿性知识,我却没能尽到自己的责任。
缺失了母亲的女儿,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下体莫名其妙地在流血,心中应该有很多疑惑想要获得解答,也想立刻获得我的安慰吧?
只可惜,在周六早上那件事的影响、和小豪一直都在家中的情况下,我一整个周末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女儿提起这件事,自然也没办法向她解释什么,让我感到非常地遗憾,也对自己当时的莽撞,又多了一分后悔。
只有等到下周再看看有没有机会询问女儿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