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登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又干又涩,脑子里也全然是一片浆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自知他刚刚的行为有多恶劣,不过是仗着自己的雄虫身份才肆无忌惮地欺压弱者,更是借着他是索朴教授学生的关系,坚信不会有虫敢上前阻拦他。
可他万万没想到,一向不爱参加学院活动的索朴教授偏就这么巧地出现了!
他知道索朴平时严令禁止他利用雄虫身份命令其他同学帮他做事,现在更不可能放任他逼迫欺辱雌虫。他看着索朴阴沉的脸,只觉得吾命休矣。
索朴冷笑一声:“不来怎么能看到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精彩表演,扮演影视剧里强抢雌虫的恶霸是什么新潮的行为艺术吗?”
奈登听到索朴冷言嘲讽的语气就暗道不好,他再一对视上索朴的双眼,更是被其中压抑的怒火吓得头皮发麻,神经紧张,立马闪躲开视线。
他一紧张,两腿就控制不住地发软:“教授,我……”他想不出该如何为自己刚刚明晃晃的恶劣行径找借口。
在索朴充满杀气的目光凝视下,他更着急了,连带体内新陈代谢也仿佛加快了。脑子一懵,他就脱口而出:“教授,我想先去上个厕所,很急。”
“噗哧”也不知道周围哪个虫忍不住笑了出来。
索朴闭了闭眼睛,转动手指上的宝石戒指,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以防下一秒就失控。
他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嚣张无比、现在又怂如鹌鹑的雄虫学生:“怎么?酒喝多了?喝了几分敬酒?几分罚酒?”
这正是对应奈登之前对斯温说的那句“别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
奈登做贼心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索朴勾了勾嘴角,眼底却不见笑意:“喜欢敬酒和罚酒?嗯?”
说着,他向旁边一个围观的虫伸手:“不好意思,麻烦借用一下酒杯。”
那个虫没料到刚刚还在看热闹的自己会被雄虫阁下搭话。他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连忙将手中托着的酒杯双手递了过去。
“谢谢。”索朴朝他点了点头。
那个虫没想到雄虫阁下还会和他说谢谢,连忙受宠若惊地回道:“不客气、不客气,这是我的荣幸。”
但很快他就觉得用“荣幸”这个词,是他担受不起了。
只见索朴端着那杯酒,朝奈登敬了一下:“你喜欢的,敬酒。”
奈登还没反应过来索朴这是要做什么,索朴就又手腕一甩,将酒杯中的酒液尽数泼洒到他身上:“这也是你喜欢的,罚酒。”
鲜红的液体瞬间将奈登的白色短袖染得一片狼狈,还有多余没有被布料吸收的酒液,顺着衣服流淌到裤子上,或者滴答到地面。
周围虫都被这一幕惊得捂住了嘴,顾不上掩藏自己好奇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看了过来。索朴朝旁边扫视一圈,才让他们都清醒过来,连忙收回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奈登也被索朴的动作惊呆了,无措地站在原地。湿漉漉的上衣粘黏在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却一动不敢动。
索朴将空酒杯塞到他手里:“好了,敬酒也喝了,罚酒也喝了,你刚刚不是说要去厕所吗?喝酒熬夜伤身,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索朴的语气平静,却让奈登浑身一激灵,立马清醒了过来:“好的,收到、收到!”
奈登得到索朴许可,恨不得立刻就消失在索朴面前。他的身体反应先脑子一步,转身就朝后走。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出口不在那边,才又用手遮挡住脸的一侧,避开索朴视线,慌忙折返快步往门口走。
索朴解决了奈登后,才有功夫去理会站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斯温。他转身去看斯温,视线落在斯温脸上,不由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