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边疆守哨的战士。
你看,这就是老妈的前男友,可帅了。
花理!离婚你就是想去找鞍城那个白月光是不是?
每个人的声音像循环播放一样响彻在他?的耳边,使他?的大脑彻底嗡鸣,种种迹象连接在一起形成完美的环,这就是事实?。他?该说些?什么呢?世界好小吗?还是说缘分?可就算是缘分,也是孽缘。
江枫是江旋的爸爸,那个自动退出的女朋友就是他?的妈妈。
花雅苦笑?一声,这算什么?
有了这层关系,那他?和江彧的相遇绝非偶然,江彧肯定知道这些?陈年往事,所以带着?目的接近他?的江彧,又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江旋知道吗?听少爷上次讲的故事来看,好像并不知道,可这只?是好像,并非绝对。花雅手心泛冷,从头到尾,他?都被人蒙在鼓里,和江彧在一起的一年里,他?就好似被扒光了在男人眼中行走。
他?只?听到江旋口中的男方视角版本,那女方视角的版本呢?在外婆眼中,老妈的故事又是怎么样的呢?
“江枫?”花丽珍皱眉略带惊讶地?看着?他?,“小椰,你为什么会知道江枫?”
“是这个外婆,”花雅将照片递到花丽珍面前,眸子沉静,“我昨晚收拾书,它掉了下来。”
花丽珍拿起照片,浑浊的双眼颤动,不自在地?回,“哦,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么?”花雅轻声说,“可我想听老妈和他?的故事。”
“你妈妈和他?没什么故事!”花丽珍倏地?站了起来,放大了声音激动说,可立马反应过来,又缓缓地?坐下,哀叹道,“都过去了,小椰,都过去了,咱不提他?好不好?”
“外婆,那天来我们家里找江旋的那个男人,”花雅顿了顿说,“是江枫的弟弟。”
“江枫的儿子,是江旋。”
“你说什么?他?们为什么会来桐县?”花丽珍一听炸了,“鞍城不够他?们待吗?狗屁!都他?妈是狗屁!”
外婆情绪失控的模样花雅有很多年都没看到了,他?呆愣地?坐着?,听外婆里里外外将江家上下骂了个遍。
“你妈妈原配被变小三儿,你知道江家有多咄咄逼人吗?他?家有权有势,不得了咧,找到村里让村长带到我们家里来,我寻思着?什么事儿呢,人直截了当?叫你妈妈离开他?儿子,说他?儿子有婚约了,”花丽珍起身来回踱步,激愤说,“当?时?我们家院子围着?一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那个年代,女孩子被人找到家里,简直就是羞辱!”
花丽珍又走过来握住花雅的手,“小椰啊,你妈这一辈子都要强,可惜命苦啊,后来你妈生了你,村里说闲话?的人很多,她把房子买到城里才好了些?,你爸吃软饭的,经常拿这件事儿戳你妈的心口啊。”
“你说的那个江彧,我那天看到他?就觉得很眼熟,没曾想真是江家的人,他?和江枫的儿子来桐县干什么?来看我们家现在过得好不好吗?啊?江枫呢?这么多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转眼儿子都这么大了,当?年事儿闹起来的时?候,他?美滋滋地?在后面当?缩头乌龟呢!”
“他?去边防当?兵了,”花雅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心脏,“在一次边境冲突中,他?牺牲了。”
“什么?”花丽珍哑然,沉吟,“算了,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了,你今天不拿出这张照片来我根本就不会记起这些?事儿。小椰,你那个同学江旋,少跟他?来往,他?们那类人,我们越远离越好。”
“嗯,”花雅垂眸看着?照片,“知道了,外婆。”
扳手拧的螺丝第五次从车盘掉落,花雅长呼一口气,烦躁地?将扳手扔到一旁,他?钻了出来,点了根烟抽。
手表震动,上面几条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不是江彧就是江旋的,他?都没有回。
他?俩现在人在鞍城,在电话?里说不清。
“小椰,你今天状态不对啊,”于佳阔摘下手套坐在他?身侧喝水,“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咋了?”
“很明显么?”花雅问。
“很明显,”于佳阔点头说,“你脑门儿明晃晃地?刻着?‘我很不高兴,别?烦老子’。”
花雅笑?了声。
“谁惹我们小椰了?”于佳阔佯装板着?脸,扒拉起工装衣袖,露出结实?的肱二头肌,“阔哥给你撑腰。”
“真的吗?”花雅泯灭烟头。
“真的。”于佳阔说。
“有你这份心就好了,”花雅笑?着?说,“没谁惹我,就有点儿情绪不高。”
“那你为啥情绪不高啊?”于佳阔问。
“阔儿,咱能别?打破砂锅问到底么?”花雅叹气说,“情绪这个东西谁也说不准对吧,待会儿我就好了。”
“好吧,”于佳阔在自己嘴上比了个拉链状,“我不问了——下午去赶海么,掏贝壳去。”
“行。”花雅应道。
“哎,江旋给我打了个电话?,”于佳阔掏出兜里振铃的手机,“喂,江旋?小椰,小椰在我旁边呢,他?修车没带手机,噢,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