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陆霈一进屋,便见钟意呆坐在地上。
他蹙了蹙眉,忙放下手中的塑料袋,阔步走过去扶她,“小意,怎么坐地上去了?地上那么凉,快起来,哥哥买了你最爱吃的小笼包。”
钟意抬头看他,眼眶发红,杏眸里闪着潋滟的水光,还有一抹决然与恨意。
陆霈怔了怔,心里莫名有些慌乱,他担忧地问道:“小意,你怎么了?”
钟意缓缓站起身来,她目光冷然地看着陆霈,然后抬手狠狠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陆霈的俊脸被打偏了些。
钟意斜眼睨着他,冷声斥骂道:“低贱的野种,你算什么东西?以为毁了我的身子,就能毁掉我的人生?你够格吗?本小姐权当是被狗咬了,往后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陆霈一头雾水,他茫然地看着钟意,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怔愣间,还没问出话来。
“啪”的一下,钟意将手里捏着的日记本狠狠甩在他脸上,然后头也不回地从他身旁路过。
陆霈捡起地上的本子翻开,瞧了两眼,立马就理清了前因后果。
钟意看到他先前写的日记了。
陆霈面色煞白,背脊发凉,身体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他感觉自己要再次失去小傻子了。
“小意……小意……你听哥哥解释……”陆霈扔下日记本,急忙追了出去。
陆霈其实不是个爱写日记的人,他平日里寡言少语,生性冷漠,也没什么知心朋友。
心情特别苦闷,又无人诉说时,才会写那么几句,将心里的痛苦发泄出来。
这本日记本里只有三篇日记。
-第一篇,是陆母病世时,陆霈伤心之余写下的,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泪痕。
-第二篇,是破了钟意的身子后写下的。
那时的陆霈慌乱、不知所措,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少不更事,因着一时冲动,和自己的亲妹妹乱伦了。
他想,这么荒唐的事,会遭天谴的吧。
陆霈当时的心情很复杂,他觉得自己再怎么讨厌钟意,也不应该睡了她。
“乱伦”这个词虽只有两个字,但说起来却有千斤重。
这关系着两人往后的一生。
辗转反侧,想了一夜之后,陆霈又安慰自己,不必愧疚,不必自责,这都是钟意咎由自取的。
是她不肯松手的,也不能怪他。
他和母亲在乡下过得那般凄惨,钟意一家人在城里吃香喝辣,她们也没有怜惜过母亲,他何必要可怜这个小傻子呢。
他在日记里这样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