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接近尾声,戚容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他没理会身侧若有似无试探投来的灼热视线,状似专心地盯着前方舞台。
手机震动了下,他恹恹地垂眼看去,是姜启发来的消息。
【姜启】:现在在干嘛?
戚容打字回他:在看迎新晚会
姜启秒回:你不是向来对这种活动没兴趣吗?
手指敲了敲手机边沿,戚容并未多想,饶有兴致地回了句:这次不一样
这一次,姜启的消息间隔了许久。
【姜启】:哪里不一样
看着屏幕上的五个字,戚容沉吟了会,没再回消息,而是重新息了手机屏幕。
主持人在台上宣讲散会感言,手机嗡了下,戚容站起身准备离开。
屏幕上是姜启的新消息——
【姜启】:等我回国,你要来接我
末了,他又强调了一句:一定要来
戚容还未想好如何与姜启说明这件事,见他不再探究心下稍松,露出了点真心实意的笑意,边走边打字回他。
【戚容】:当然,我带一束鲜花亲自迎接姜大少回国
发完消息,戚容收起手机,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找机会要跟姜启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自己最近在gy公司的动作,毕竟姜启也是公司的共同所有人,他有权知晓公司内的一切调动安排。
今日目的达到,戚容重新挂上了淡漠姿态,对魏弋的欲言又止视而不见,毫不犹豫地告别离开。
他并不在学校住宿,除却上课时间,他在校园内的时间极少,在学校也没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但大家一般都会看中他的身份而给他点面子。
只是戚容一直清楚,这些面子来自于背后的戚家,而不是他本人。
回到戚家别墅后,戚容在换鞋的间隙询问了秦叔大哥是否在家。
他需要找机会和大哥面谈基金会交接后续的事宜。
秦叔回:“裴少今晚在公司加班,但他已提前吩咐,明日回老宅,他会与您一起去。”
戚容应了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乘坐电梯上了楼,赶在同住五楼的戚越觉察到他回来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一早,戚容是被一道模模糊糊又低沉的嗓音唤醒的。
“小容,该起床了。”
因为自小身体不好,戚容向来嗜睡,父亲和大哥不在家,家中没人敢叫他。
能这样堂而皇之叫他起床的人只有那个人……
戚容从沉重疲累中挣扎而出,缓缓睁开眼,偏头向床边看去。
入目的是一截深灰高定西服,暗蓝领带严禁地别在单排扣内,视线上移,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是一张英俊到凌厉的五官,整张脸带着距离感的冷冽。
男人从头到脚一丝不苟,刻板到近乎冷酷。
可他面对青年的姿态又是与气势截然不同的柔和,堪称和风细雨。
见人醒了,男人无奈地松了眉眼,操控轮椅向床边靠近了一步。
这下,戚容终于将那轮椅的轮廓收入眼底,还未来得及发泄的起床气陡然一收,他烦躁的拧起眉头,一言不发的坐起身。
“不用你提醒,戚家每月一次的家族聚会我也一定不会缺席。”
男人见床上的青年坐起身,习惯性抿直的唇微微弯了下,眼神不躲不闪地在青年裸露在外的大片皓白胸口上扫过,最后看向那开了两颗扣子的真丝睡衣歪歪斜斜挂在青年肩头,向来冷淡的嗓音低沉到毫无起伏:
“需要我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