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愿意罚站,那便站吧。
魏弋在医院待到下午,便被戚容赶回了学校。
他昨夜守了一夜,上午回学校换了身衣服便又找了家饭店后厨给他煲鸡汤,一直没合过眼,这些事稍微一问就套出来了,戚容看着他一边打折哈欠还一边强撑着跟他聊天说话的人,心里暗骂傻子。
喝了几口鸡汤,胃部的灼烧才稍微缓解了一点,魏弋走后,房间内彻底安静,戚容意识昏昏沉沉,最后真的睡了过去。
如戚裴所说,在戚容住院的这几天,他和戚越都没再出现,除了偶尔来送餐的秦叔,就只有魏弋天天来看他。
姜启远在国外,暂时无法抽身离开,只能每天三个电话地轰炸他,但因为时差,大多数时候戚容都接不到,尽管只有一个电话,姜启也能在电话那端絮絮叨叨说上许久。
戚容起初还耐心听着,跟他插科打诨,后来就烦了,不耐地骂了他一顿,姜启才终于消停。
原定的回国计划临时有变,想来是合作项目出了差错,戚容知趣地没多问。
10月假期结束,u大正式开始上课,魏弋来的时间有限,有时是下午有时是晚上,病房里整日里与戚容作伴的只有手机和那个看起来笨手笨脚的女孩。
因为闲的没事,戚容就找人聊天,这才知道原来那日他落水清醒后,大着胆子说要替他拉窗帘的年轻女孩就是她。
戚容靠在床头,将手中翻了许久的小说盖在脸上,幽幽叹了口气。
竟然开始想魏弋那小子了。
看来真是太无聊。
不知是否是他想的太入神,昏昏欲睡之际,他竟真的听到了病房门传来一点动静。
随即有脚步声落进房间。
戚容手指动了动,缓缓将盖在脸上的书拿下来,偏头就看到了魏弋看着他笑得灿烂的俊脸。
他眉眼本就生得好看,剑眉星目,棕色剔透的眼睛里装满了窗外的温暖阳光,玻璃珠般闪着光。
魏弋嗓音认真,每次来都要先好好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上一遍,才认真地问:“今天还感觉不舒服吗?”
戚容躺在床上没动,任他看了会才懒懒地回,“没事了,感觉现在就能出院。”
若不是大哥的强制要求,他这点小毛病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回去修养,不用再整日待在这里过着坐牢一般的日子。
u大那边请好了假,他并不担心,住院的事也没惊动旁人,手机里那些喊他出去玩的消息他一概当作没看过,已读不回的光明正大,莫巡这几日也并未联系他,想来是父亲的意思。
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父亲的缺席。
他甚至还恶趣味地在心里想,或许只有自己死了,父亲才会回来看上一眼。
就这么两相对视了会,戚容活动了下脖颈,小幅度偏了偏头,撩起眼皮觑床边的人,他五官秾艳,没带什么表情,就有种惊心动魄的艳丽,一个简单的注视也缠绵多情。
魏弋被他看得不明所以,恍然觉得像是进了狼窝一般,被盯上了,“怎么了吗?”
戚容不说话,只是朝他笑了下,一言不发地伸出手。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骨节并不突出,有种精雕玉琢般的美感,五指修长,透着点玉质色泽,手背上一颗血红小痣勾人眼球。
魏弋眼睫下垂,清晰看到面向他的指尖处透着点浅淡的粉。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几天前。
戚容也是这样朝他伸出了手,对他说想要抱他。
明明都是男性,相互搂搂抱抱也没什么,甚至在学校,球场宿舍里这样的举动他与其他人每日做过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