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那之后,戚越便开始不管不顾地粘着他,无视他的冷漠以对,每日都凑到他身边喊他哥,后来实在忍不了,戚容还对戚越动过手。
可第二天,戚越还是像往常那样来敲他的房门,小心翼翼问他可不可以一起写作业。
久而久之,戚容就学会了以无视应对戚越的没脸没皮。
只是随着年龄渐长,戚越好像变了,戚容越来越看不透他,也无法再像小时候那样轻易对他动手。
成长过程中,戚容偶尔会怀疑戚越的精神状态,每次,戚越总会笑得灿烂乖巧打消他的顾虑。
可是现在,戚越真的像个疯子。
戚容垂下眼揉了下眉心,火气滞在胸口,无处发泄,憋闷得他心口有些钝痛。
再开口时,他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静:“滚远点,我不想看见你。”
一旁的魏弋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担忧地想帮他顺气,但手在背上顿了几秒,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转而给他倒了杯水。
戚容接过水,捧在手心没喝,闭眼吸了口气又呼出。
戚越的声音在这时传来,一贯清润的嗓音低沉着,有些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不想见我也没关系……大哥让我来喊你们下楼。”
丢下这句话后,戚越终于转身离开了五楼。
又过了会,戚容放下水杯,在原地站了会,一言不发地走向电梯。
魏弋沉默地跟上。
到了餐厅,戚裴和戚越已经入座,戚容的情绪已经在电梯间平静了下来,没什么表情地拉开戚裴对面的椅子坐下,魏弋顺势坐在他了身旁。
戚家的用餐礼仪没有老宅那么繁琐,加之戚怀起不在,今日这顿晚餐除了多了一个魏弋外,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寻常晚餐,餐桌很安静,偶然响起刀叉碰撞的脆响。
原本还在想大哥为什么非要留魏弋吃饭,如今也没心思再去探究,戚容垂眼切着羊排,机械地进食。
坐在他对面的戚裴抬眼瞥了一眼,又垂下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在楼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视线落在对面青年手边的玻璃杯上,戚裴放下刀叉,正想像往常那样唤来人为杯子里续满果汁,另一个人却快他一步。
魏弋拿起那只玻璃杯,侧头低声询问身侧的青年:“还要吗?”
戚容闻言也看了一样自己的杯子,随意点了下头,他有个不算坏的习惯,总喜欢在吃饭时喝很多饮料,这就导致他总是胃口很小,戚裴管过一段时间,后来也就随他去了。
魏弋抬手招来侯在厨房里的佣人。
“多谢。”
魏弋朝那年轻佣人点了下头,自然无比地将那装满了奇异果汁的玻璃杯放在了戚容手边,而后才重新拿起刀叉,动作自然,姿态亲昵。
这一切都被坐在两人对面的戚裴尽收眼底。
戚容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块羊排和几口沙拉,他放下刀叉,率先离开餐桌。
魏弋见他起身,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和桌上尚未动身的两人颔首示意,也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在他将要走出餐厅时,戚裴突然出声——
“魏……先生,今日没什么机会互相了解,下次我做东。”
魏弋看了餐桌上端坐的男人几秒,敏锐地察觉出一点不同寻常,但他提了提嘴角,还是如常般应:“客气了,我比戚容还要小两岁,直接叫我魏弋就好,晚餐很美味,多谢款待。”
戚裴点了下头,冷峻五官是一贯的淡漠,让人很难从这张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波动,“麻烦你照顾小容,下次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系我。”
他指的是戚容喝酒休克那次。
魏弋表情不变,保持着半回身的姿势笑了下,“不麻烦,我们是朋友。”
戚裴点到即止,目送魏弋离开了餐厅。
两人走后,戚越也放下了筷子,垂着头起身,“大哥,我先上楼了。”
椅子在地面划出一点刺耳异响。
戚裴端起酒杯晃了晃,倒也没拦他,只头也不回地问了句:“在楼上发生了什么?”
戚越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