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转回了头,戚容脸上神情不变。
“夫人,事情已经发生,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不是吗?”
他这话一出,对面的女人便有些坐不住了,直接放开自己儿子,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对面沙发上的戚容,怒目而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儿子被你弟弟打了,现在你是想用钱打发我们吗?”
“你以为我蒋家缺这点钱吗?!”
蒋家?
戚容轻挑眉梢,撇了撇嘴角。
没听过。
U市叫得上名字的名门望族他基本打过照面,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蒋家他并没有印象,戚容并不是很关心,现在事情变得很好解决,只要双方没有利益牵扯,多出点钱打发好了。
戚容两手搭在交握在腿上,手指点了点,不耐的情绪被他尽数压下,他无视对面冒犯,情绪平稳道:“那你想怎样?”
对面的贵妇人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闻言得意地一抬下巴,眼神从戚容身上扫向一旁站着的戚越,倨傲道:
“我要他,给我儿子鞠躬道歉!”
这句话落地,整个办公室都静了。
校长和教导主任在一旁站着手足无措,想上去打圆场又畏惧,这两边都是比他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他们哪一个都惹不起。
尤其是戚家这位……
果不其然,校长刚想劝阻,就听戚容嗓音骤冷:“不可能。”
戚越有错,但那女人此举,无疑是在挑战戚家权威。
气氛也随着掷地有声的拒绝陷入了僵持,贵妇人怒火更盛,伸出的手指快要越过隔在中间的茶几戳到戚容脸上,整个人张牙舞爪,与她所营造出的端庄大相径庭。
事已至此,戚容彻底失去了耐心,谈判失败,他站起身拿出口袋里的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卡。
手指一扬,薄薄一张卡片正好落在茶几上,很清脆地一声。
贵妇人的嗓音滞住,瞪大双眼看向他,似乎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戚容慢条斯理地收回皮夹,用下巴指了指那张卡,自进门后便一直按耐的情绪再也不加掩饰,居高临下的眼神里满是厌烦。
“卡里有30w左右,就算给你儿子做个开颅手术也足够了。”
话音顿了顿,似乎注意到贵妇人还想张口说话,他眉眼下压,嗓音烦躁:“既然收了钱,就闭嘴。”
丢在这句话,他转身,拉住站在一旁直勾勾盯着他不知看了多久的戚越就要离开。
快要走到办公室门口,身后一直未曾出声的少年在这时笑了声。
他抬起头,一字一句对着两人的背影说道:“就算再嚣张,你也不过是个野种。”
戚容本不想理会,但这话太过刺耳,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身后的少年手臂开始紧绷,手下的肌肉坚硬滚烫,硬硌得戚容手心隐隐发痛。
戚容感觉到了身后一些挣扎的细微动作,拧了拧眉,他加大力道攥住了戚越。
身后少年的声音还在继续:
“戚容是吧,你就是个笑话,所有人都知道。”
“一个大野种,一个小野种,哈哈哈哈……”
随着这两句话无比清晰地落进在场每个人耳中,戚越已经彻底按耐不住,他浑身肌肉绷起,一直温和无害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戚容转头看他,毫不怀疑如果他松开手,戚越现在就会冲上去把人打死。
沉不住气的臭小子。
原来就是因为这事才在学校动手。
虽然觉得对方太冲动,但戚容扯了扯唇角,牵出一个不知带多少真心的笑,但是……
“做得好。”
轻而缓的三个字落在戚越耳边,他即将失控的怒火一滞,愣怔的垂下眼看向戚容。
戚容送开握住他手臂的手,转而向上,最后落在了他肩上,用力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