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容想甩开他的手,但魏弋握得很紧,他挣脱不开,脸色已有些不好看,“把手放开,我要回家。”
魏弋委屈地抿紧唇线,嗓音低下去:“说好了我送你回去的……”
戚容打断他的话,扬起下巴直视他:“现在我不要你送了,放手。”
两人四目相对,都带了点不退不让地强硬。
就这么僵持了会,到底还是魏弋妥协,圈拢的五指刚松开,戚容便挣脱开来,径直走向路边。
“在给出我答案前,保持距离对彼此都好。”
魏弋垂下眼看了几眼空下来的手心,无端地感到些失落,又在原地愣了会才想起来要去追人的事。
可戚容说到做到,已经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魏弋赶到路边,出租车已载着人扬尘而去。
留下站在原地的魏弋喘了几口气,对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
“我只是……”
还需要时间确认这份心意。
我还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
或许是喜欢的,但是有多喜欢呢?
又喜欢我哪里?
魏弋五指蜷了蜷,指尖掐进掌心,紧紧抵住方才贴过青年唇瓣的地方。
半晌,他仰头呼出一口气,紧攥的五指随之松开。
他并非什么坐怀不乱的圣贤。
再这样刺激下去,他很可能真的会做出一些不受控的行为。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司机全程专心开车,并未搭话也并未乱看一眼,戚容坐在后座,支着额头靠在窗边,街边的路灯光影忽闪掠过他的脸,他没什么困意,只是心神俱疲,意识昏沉,身体却清醒着。
驶上高架出城后,司机终于打破沉默,语气迟疑:“先生,后面好像有车在跟着我们。”
一瞬间,戚容所有的困倦一扫而空,他警惕地坐直身子,命令司机变道。
司机受到感染,下意识紧张起来,但还是如戚容所说,向最右侧的车道行驶。
密切关注着后视镜的戚容注意到后面果然有辆车紧跟其后变了道,紧接着跟了上来。
神经紧绷着高悬,戚容在短暂空隙中想了很多。
只是在看清缓缓靠近车尾的那辆车熟悉的车牌号后,心脏猛地落了回去。
戚容重新靠回了椅背,平复在胸膛内剧烈跳动的心脏。
说不上是松了口气,或是忽然浮起的愉悦更多一点,总而言之,戚容的心情倒是没有那么糟,只是脸依旧是冷的,像是要和谁较劲。
前座的司机师傅摸不透他的心思,不安地问了句:“那后面那辆车……”
戚容转开脸看向窗外,不咸不淡地道:“不用管。”
司机闻言便放下心,专心开车,接下来的路程,阿斯顿马丁始终与出租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出租车开进戚家别院。
铁门缓缓合拢,显然没有给后面车辆通行的机会。
超跑连带着司机都被一齐拒之门外。
出租车绕过偌大喷泉池时,戚容偏头,向大门处看了一眼。
阿斯顿马丁依旧停在门前的位置,驾驶座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下了车。
门卫是得了他的吩咐,不会给魏弋开门,就算魏弋开的那辆车是戚家的,可没有他的允许,魏弋也踏不进这个门一步。
他说到做到,在魏弋考虑清楚前,他会保持距离。
虽然其中有赌气的成分,可戚容向来随心所欲惯了。
风筝的绳子只要还在自己手中,便不会飞走。
秦叔提前迎出来,出门时带的雨伞早已丟在了徐原那里,下过雨的夜风裹挟着潮湿水汽,空气清新又阴凉,提前脱下身上的风衣外套交给秦叔,戚容很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
走进大门,戚容才感觉到温度回升,他搓了两下手臂,想去水吧台给自己倒杯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