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是该阻止戚容继续做下去,可心底却有另一个声音,魏弋恍然间察觉自己站在深渊边缘,正向下凝视。
那种正视内心的感觉太过让人颤栗,他头皮发麻,想躲却动弹不得。
最后,心底的恶魔冲破囚笼,寡义廉耻被尽数压倒在道德高地之下,他终于狼狈地向欲望认输。
他松开圈拢青年腕骨的五指,缓缓向上,手指撩起了他西裤裤脚,露出那白袜边缘。
魏弋终于抬起头,冒着热气的指尖碰到了袜口,而他眼眸晦暗,薄唇呼出一口热气,缓慢低哑地说道:“我想……”
戚容眉梢微挑,眼中兴味盎然。
话音顿了顿,魏弋的嗓音继续响起,像是嘶哑到极致的卡祖笛,下一秒就要猝然失音:
“我想脱掉它,可以吗?”
虽是请求,可在戚容还未做出反应前,魏弋已经曲起手指勾住袜口,将它一点点褪了下来。
脱到一半,戚容终于动了,他挣脱束缚,直接抬脚踩在了魏弋胸口。
魏弋一声不吭,任由他踩着,客厅内朦胧的顶灯照下来,魏弋整个人匿在光影里,沉默地像一尊塑像。
一言不发地,乖顺地,一副唯他是从的模样。
这样掌控一个人身心让人欲罢不能,戚容深吸了一口气,却未能克制胸膛内不受控制的心跳。
他要魏弋,魏弋是属于他的。
他知道自己下了一个很难的决定,这一辈子,他从未真正地相信过什么人,能留在他身边的人屈指可数,如今,魏弋便算一个。
自得知自己活在一本小说里,他便开始筹谋,日日夜夜,可没想到最后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搭了进去。
依照剧情所言,他无可自拔地深陷在了魏弋给他编制的柔情蜜意中,待回过神来,早已无法挣脱。
他骗魏弋,哄着他,软硬兼施,打个巴掌给颗枣,钓着魏弋给出了那颗真心,可两人的初见,终究由谎言开始。
他也曾生出过不忍,次次看到魏弋看向他毫不保留的一双眼时,他总是心软。
可就算再心软,真相不能告诉魏弋,绝对不能。
如果魏弋知道了,他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他活了二十一年只遇到过这么一个肯为他付出全部真心的傻子,就当他卑劣无耻,他也不想放手。
白袜彻底落地,那莹润的瓷白在昏暗光线下像在发反着光,魏弋眼底隐隐泛起猩红,喉结克制地滚动了两下。
脚下踩着那处滚烫,戚容也被烫得瑟缩了下,他看着跪在他腿边沉默无言的魏弋,被那双直勾勾的眼睛一看,什么都没说,只浅浅弯唇笑了。
听话的狗狗会得到奖励。
魏弋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满足。
戚容的脚和他人一样,像块毫无瑕疵的玉,骨感十足,脚趾圆润粉白,若是被顶得很了,还会经不住地蜷缩起来,魏弋始终不言不发,垂下的眼牢牢地盯着那一尾游鱼,额角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来。
阴沉许久的天骤然起了点风,阴云聚集,有风呼啸而过,刮在落地窗上,室内空气滞闷,气氛粘稠又暧昧。
窗外未落雨,可魏弋心里却下了一场雨,电闪雷鸣中,水花迸溅,那扰动他心弦的游鱼彻底落进了他心中。
搅动一池春水不止。
最后魏弋没收住力气,肩背紧绷,紧紧抵在戚容趾窝,挨着那脆弱白嫩的皮肤,火辣辣地疼,像是破皮了。
戚容后仰在沙发里,羊脂玉般的小腿乃至腕骨还被那人握在手中,他抬手挡住自己手背,在心里暗骂自己荒唐。
末了,魏弋垂下早已被汗湿的眼睫,在戚容的膝上印下一吻,手指没撤走,不轻不重地捏着他小腿上的软肉,狎昵地把玩。
在腿上做乱的手摸得又热又痒,戚容咬咬下唇,抬起腿挣开他的手,直接踩在了他肩头。
脚上黏腻得很不舒服,戚容又羞又气,想到这小子的底气全是自己纵容的,又发不出一点脾气,只能脚下发狠地踩了他好几下。
魏弋自知自己做过了火,一言不发地任由他出气,待他停下动作,才抬起眼皮小心瞥了一眼人,从地上直起身来。
他蹲得太久,缓过了那阵腿麻,他才弯身去抱沙发上的青年。
戚容猝不及防被他抱起来,身体悬空的失重感让他下意识搂紧了魏弋脖颈,待反应过来,他抿着嘴看向抱着他目不斜视走上楼梯的青年,没什么底气地问:“你要做什么?”
魏弋彻底走上台阶,转身向主卧的方向走,偏头看他一眼,眼睛眨了几下,无辜地回道:“洗澡。”
洗澡确实是洗澡,只不过最后是两个人一起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