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巴不得两人早点公开分手,一秒都不想多等,戚容是他的,就该让整个U市的人都知道。
“阿容……你和周殊晏分手了,就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收起獠牙的野狗不再满足于主人一时的流连,他徒生妄念,一步步试探主人的底线。
戚容垂眸盯着仰起脸跟只小狗似的眼巴巴望着他的男人,唇角卷起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抬起垂搭在魏弋肩头的手,随意拨弄了两下魏弋额前稍显凌乱的碎发,语调不显情绪:“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魏弋来得急,身上的藏蓝衬衫也起了些褶皱,眉眼间虽明亮有光,可难掩疲惫,是赶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从M国飞回来的。
只有笨蛋才会多想。
真不知道他这么些年在国外都学了什么,轻易便被一两句话流言蜚语动摇。
戚容心中有气,可更多的却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意,现在他知道魏弋为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可却又希望他能当好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魏弋抓住戚容的手,只轻轻捏着,任那白玉似的手指描摹着他的眉眼,嗓音认真:“我想做你的男朋友,光明正大地被所有人见证。”
戚容眸光微动,手下动作停了下。
魏弋闭上眼,抓着他的手指在自己脸上乱摸,指尖从眼皮下滑到鼻梁,最后到嘴唇,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触碰,好似要叫他彻底记住自己的线条轮廓。
再睁开眼,那湿润瞳眸中染上了些痛苦:“是我太贪心,连你身边出现的其他人都嫉妒。”
“所以我再也等不下去了,阿容,我怕我再慢一点,你就要多看其他人一眼……我知道我并不好,你的纵容是我留在这里的唯一依仗。”
戚容静静地听他说,手指被另一只比他大上一圈的手严丝合缝地扣住,手指相抵,对方的体温清晰地透过掌心传递而来,整只手烫到微微发麻。
魏弋的突然出现在预料之外,可这番话却在情理之中。
他把天之骄子晾了太久,逗弄猫狗一般吊着,可魏弋已不是三年前孤身一人来到国内上学的毛头小子,他现在是得到背后家族认可的继承人。
野狗终于耐不住性子,凑上来甘愿戴上枷锁。
在戚容出神之际,两人相握的手已落在魏弋嘴唇上,双唇微张,咬了那白皙指尖一口。
明明咬得不重,可魏弋转而又细细舔舐了几下,像是生怕青年被咬痛,漂亮的眼睛抬起看着他,棕色瞳心化被暖光融化,显出一种粘稠的将化质地。
“所以我卑鄙地恳求你,再爱我一次好不好?”
光线昏暗中,戚容静静地和面前男人对视着,因位置而产生的居高临下被晦暗敛藏,他没有丝毫情绪外泄,冷静地像在审视。
魏弋在求他,自下而上地,求他爱他。
戚容清楚,如果魏弋想,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得到他,甚至让整个戚家都无法找到他,他从不怀疑奥图尔家族的实力。
可魏弋没有这样做。
而是亲手把能刺他最深的刀递到了戚容手里。
魏弋知道戚容的介怀,也知道他藏在心底的伤痛,他亲口承认自己做得不够好,也在力所能及地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他。
这早已超越了两人最初充满错乱的感情。
正因如此,戚容才清楚地明白,两人回不去了,魏弋想要他们回到过去,可已经过去的关系又怎么恢复如初。
所以,现在的他无法作出任何承诺。
戚容什么都没回,只是拍了拍魏弋的肩膀,让他抱着自己起身,转而往楼上走去。
推开卧室门,他指挥着魏弋停在床边,自己挣扎着落地,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只盒子。
手一扬,丢给了魏弋。
魏弋站在原地,无措地接过那不大不小的细长丝绒盒子。
戚容朝他抬了抬下巴,唇角微扬:“打开看看。”
魏弋短暂地从面对他避而不谈中的难过抽身,依言打开了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银链,很简约地男士款,下面挂着一块小小的坠子。
戚容见他有些呆住,漫不经心地调笑:“喜欢吗?”
魏弋闻言蓦地抬头,嘴唇动了几下,开口时嗓音哑了下来:“这是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