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变了称呼,那个象征着亲密的字眼经他口中说出,便带上了些说不清的意味。
戚容眼睫敛下,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从意乱情迷中抽身,冷眼旁观他的渴求。
这样的转变往往会逼疯魏弋,让他能够舍下一切去渴求青年将他从欲海中解救出来。
片刻后,戚容对他说了句:“放我下来。”
魏弋忍得辛苦,却还是如他所愿地将人平稳地放在了地板上。
脚尖踩到房间内暗色的地毯,戚容从魏弋的怀中退出来,走进了房间内部。
在床坐下后,戚容用眼神制止了魏弋的靠近,抬着下巴朝他所在的地方点了点,示意他就站在原地。
隔了一段距离,戚容的视线落在魏弋身上,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通,宛如一个高傲的国王梭巡领地。
魏弋垂在身侧的五指张开又握紧,被青年的眼神看得浑身僵硬,某一处的反应让他窘迫地想遮挡。
可眼下,他身上除了一件衬衣外,没有任何东西让他掩饰异样。
“受伤了吗?”青年冷不丁出声。
魏弋咽了咽喉咙,才回答:“没有,都是别人的血。”
听完他的话,戚容扯唇无意义地笑了笑,他最开始以为魏弋受了伤,现在想来是他又小看了这位继承人。
思绪刚在脑海内转了一圈,就听对面男人低缓地声音响起,细听还能听出一点尾音的上扬:“是在担心我吗?”
戚容眉梢一挑,哼了一声,并不回答这明显是陷阱的问题。
“不是要我帮你吗?”
魏弋一怔。
青年话音惹人遐想地停顿了一下:“现在我帮你。”
床边的青年无动于衷地坐着,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姿势,双腿交叠着向后撑床,眼神沿着男人宽肩窄腰的身材微微向下滑。
魏弋在他直白的眼神下紧绷到微颤,意识到青年想做什么后,他呼吸都有些不稳。
戚容并不催他,只是无声地注视着他,魏弋忍得额角青筋狂跳,只在这种情形下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始终有一道不偏不倚的视线落在身上,明明只是一个眼神,却让他感到了让人头皮发麻的颤栗。
不再是面对通话或电脑屏幕,这一次,青年就坐在他面前,目睹他捧上肮脏见不得人的欲望,灵魂在盛大浪潮中几近化为齑粉。
可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一个燃着热度的眼神已满足不了信徒的贪婪,他更想要的是高高在上的怜悯。
什么都好。
他想要戚容碰一碰他……
随着时间流逝,魏弋渐渐变得焦躁起来,他克制不住地朝床边的青年走去,直至停在他面前,垂下泛着红意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那双清透的像宝石一般的瞳仁被暗色侵染,藏匿了数不清的阴暗欲念,失去了原本的干净清澈。
这都是他造成的。
戚容仰起脸和魏弋对视,钓足了他胃口才伸出一只手,指尖落在男人的腹部,用力按了按。
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手下的腰腹瞬间绷紧,块垒分明的腹肌硬得有些硌手,戚容隔着衣服摸了两下,每摸一下,男人就颤一下,好像受了莫大的刺激。
就这么摸了几下,戚容转了方向,指尖辗转着向下探去。
魏弋几乎要被他慢条斯理的动作折磨疯了,忍无可忍地抓住他的手。
还未碰到,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医生来了。
戚容顺势抽出了自己的手,越过床边的男人走过去,把房门打开了。
医生是邵家为这次外出专门配备的,对上流圈子的各种手段了如指掌,简单了解了魏弋的情况,便走到一边着手准备针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