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斯年转身去拿他俩的羽绒服。
外面冷得无法形容,他俩裹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处皮肤露在外面。
盛岁意跳起来蹦了蹦,无奈喝了酒头有点晕,他一头倒进顾斯年怀里。
穿得太厚,顾斯年抱他有些费劲,根本圈不住。盛岁意吃吃地笑,搂着他的胳膊大声叫:“我好开心啊,顾斯年,我好开心!”
感动先于快乐涌入了顾斯年的心口,在房门灯泡投射过来的微光里,他紧紧盯着盛岁意的笑脸。
有那么一瞬间,顾斯年不合时宜地想哭。
他怎么会不懂呢?他想治愈盛岁意,却又在这一分一秒里,被盛岁意安抚着。
盛岁意攒起雪球,“嗖”一下就朝顾斯年扔过来。顾斯年没防备,雪花在他肩头绽开。
接着,盛岁意瞧见顾斯年朝他张开了双臂,露出的双眼中带着笑意。盛岁意会意,一点不客气地把一个又一个雪球砸了过去。
他们都需要释放,把那些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彻底交出,才能给对方一个完整的自己。
小青姐出来喊他俩的时候,盛岁意正连续挨了顾斯年好几球。他气鼓鼓地弯腰做雪球,听得小青姐扯着嗓子喊:“回来吃饭!大酱炒鸡蛋好了,小意你不是喜欢吃吗?”
“来了,来了!”盛岁意边应边朝顾斯年进攻。
两人一边砸一边往回走,顾斯年没留神,一脑袋撞上了电线杆。他揉着脑门,想回头提醒盛岁意。
就在顾斯年转头的瞬间,盛岁意“咣叽”一声也撞上来了。
“哎哟喂!”盛岁意叫得老大声,“你看见了?”
“没看见啊。”顾斯年疼得抽气。
这倒是互相怪不了,他们抬脚准备继续走。也不知是灯光太暗还是太默契,他俩脚底打滑,又撞了上去。
目睹了一切的导演手里夹着烟,遗憾叫道:“怎么没拍下来,你俩是怎么办到的?!”
盛岁意来了脾气,跟自己生气,又跟电线杆生气,连带着气顾斯年:“都是跟你待一起,我都傻了。”
“哎哟呵,那我可真是荣幸,终于得到了你的肯定。”顾斯年笑得抖肩膀。
“你话怎么这么多呢?”盛岁意叉腰坐下,“拿鸡爪挠你!”
顾斯年夹起鸡爪,晃了晃:“不好意思,无骨的,抓不住呢。”
“叉出去,快把顾斯年叉出去!”盛岁意嚷起来,“怎么就没你接不住的话呢。”
顾斯年搂过他的腰,终是耐不住地亲了下他的额角:“我只接你的话。”
热热闹闹的一顿饭吃完,大家又合力烧水洗碗。忙乎完,节目组把机器设备收拾好,天色很晚了。
小青姐有些担忧地说:“我们这儿也没暖库,今天这个温度,我怕你们的车晚上得冻上。”
顾斯年瞧了导演一眼,开口道:“那我们轮班每小时起来把车启动一下,让发动机保持温度?”
“也就这个办法了。”导演点了点头,“你和小意就别操心了,我们人多,分班起来就行。”
顾斯年摇了摇头:“我俩那辆我来负责就好,盛岁意喝得有点多,让他睡。”
安顿好盛岁意,顾斯年还不是太困,起身去看小青姐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小青姐拉着他坐下,说都弄完了,让他别这么客气。
“姐说话直,我能看出来小意挺喜欢你的。”小青姐塞了个刚烤好的红薯到顾斯年手里,“你得对他好啊,不然姐不乐意。”
顾斯年笑了笑,把滚烫的红薯从左手扔到右手再扔回来。他点点头,应道:“好,你监督我。”
小青姐看着俊朗的青年眼睛里温柔的神色,也笑了起来,叹了口气说:“我在影视城遇见过那么多人,不知道有多少个跟我客气的时候,说要带我去演戏。”
“最后啊,只有你家小意是真安排了。虽然就是几个小角色,但我也算实现梦想了。”
“后来我搞这个农家乐,就跟他提过一嘴,他真在微博上帮我宣传了。”
“这孩儿心真实啊,别看他傻乎乎乐呵呵的,但是心里有数。”小青姐拍了拍顾斯年的手,“他不容易,你要对她好。”
“姐,放心吧,我很爱他。”顾斯年瞧着小青姐的神色补了句,“我们的爱情,作数、管用。”
夜里顾斯年没怎么睡整觉,看着时间喊节目组的人一起去查看车辆状态。
盛岁意喝了酒,睡得跟小猪似的。顾斯年从外面回来,拿指尖点了点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