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七拐八拐,来到一处更为偏远的小柴房,她抬手敲门,敲门声两重两轻。里头立马有人吱呀一声将门打开。那人须发凌乱,约莫三十五上下的年纪,他双脚无力,拄着拐杖,但萎靡的身躯挡不住眼神的凌厉,有眼力见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夫人?”他想纳头跪拜,被赵柔一把扶住:“段大哥,不,段左将不用多礼。”赵柔警惕的回头望了望,确定周围无人,她侧身往屋里走,那段左将也一手拄着拐杖,一手将门从里头关了,两人一起进屋。“段大哥,霏儿今晚回去瞎嚷嚷,说什么要打仗的话,你可曾打听到什么了?我想要个准话。”赵柔一进屋,坐下来就问。“回夫人,末将刚想找机会去找您说这事,到处在传,五皇子想举兵造反,晋城那头,也紧锣密鼓的筹备应对。”“你的判断呢?”“依末将看,传出来这些话,虚虚实实,无人知晓,但事情没出,能这么传的,多半是有人从中作梗,引大燕父子对阵。”“你是说有人挑拨离间?”“没错。”“依你看?”“这做法,跟梁大将军的手段有些相似,末将估摸着,大将军或许还活着。”赵柔身子一晃:“他……还活着?当真?……”“夫人莫急,等末将分辨清楚,咱们再做打算。”“如何分辨?没见到真人,一切说法,都是传说。不行,我得去找他。”“夫人切不可乱了分寸,梁将军如今不同往日,您着急找去,恐怕反而给他添乱。”“我可管不着,”赵柔眼中噙泪:“他一心为国,却被咱们岽瀛当成叛贼,举家被灭,连我跟霏儿都差点……”她哽咽着,停顿了一下,接着出声:“我可要去跟他分辩分辩,这一切,有何意义?我跟孩子,他还要不要了?”段左将眼眶潮湿,低下头:“唉!我段家,也没了。我那两个孩子,也不知道跟她母亲流落去了哪里?”赵柔轻叹一声:“既如此,咱们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跟他联系上。”段左将一脸惭愧:“末将没别的办法,只能拿些铜板,给几个小乞丐帮忙打探消息,联系上人,有些难。实在有愧于将军嘱托。”“段大哥,你为了救我这个无能的将军夫人,把家里都丢了,还被打断双腿,我跟将军,都对你感激不尽,如何能怪你?”“不就是联系个人么?我来想办法。”施音禾推门而入,两人都变了脸色,那段左将更是警惕拿刀,做势想护住赵柔。施音禾看了看他被废的双腿:“段左将这副样子,如何护得住你家将军夫人?这仗一开打,民不聊生,你们又该往何处躲?打仗,终究是咱们老百姓受苦受累,这仗,万万打不得。”赵柔怒目而视:“薛禅,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这样接近我,又尾随我?”施音禾一脸认真:“赵姐姐,不用担心,我要想害你,早就害了,何须等到现在?我只不过是寻常的商人,曾在五皇子手下的商户做事,因此,有幸知道梁炎将军一些事……”“你见过他?他当真还活着?”赵柔激动问道。“他当然还活着,”施音禾接着说道:“你们若想联系,我可以让商务上的朋友帮忙。”段左将警惕道:“我不信你会帮一个敌国将军夫人。恐怕,你是故意乔装打扮,接近夫人,有所图谋,是也不是?”“就你们?小弱妇孺的,我能图谋什么?图谋帮梁炎养家糊口么?”施音禾对两人的警惕愤怒不为所动,依然缓缓出声:“我说过,我不:()月影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