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羡清轻笑:“那人不再此世间。”
这话一出,叶寻昙和周芷伊都很诧异,不过前者倒是反应很快,带着歉意道:“是我唐突了。”
“没事。”许羡清早就接受了师父已经离去的事实,悲痛早就过去,现在的她,只希望能够继承师父的这份坦然,无愧于师父给她的这个名字。
叶寻昙又道:“我看许道友气质不凡,倒是比我往常见过的那些人干净清澈。羡清二字,许道友人如其。”
“叶道友过誉了。”许羡清有些高兴,没有人不喜欢听话好听的话,更何况说话的是一位气质绝佳超凡脱俗的美人,这种类似于奉承的话,从这类美人口中说出来,都无形之间多了几分真诚的感觉,让人心里更加美滋滋了。
两人从名字展开话题,渐渐聊得多了起来,相谈甚欢之下,许羡清也把这段时间的不满烦闷都抛开,简简单单地和一位新认识的朋友谈天说地。
说得多了,仿佛那些压力都被她消解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她们是聊得快乐了,而周芷伊却在旁边听得不大舒服。
明明她和许羡清先认识的,而且两人先前还有些别的关系羁绊,怎么一转眼许羡清和别人相处得这么融洽了呢?
让她甚至无法插入她们的话题,像是她们二人之间的局外人罢了。
之前许羡清和赵兴聊得很好也就罢了,毕竟他们很早就认识了,还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更何况他们还是生死之交的好友。
可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女人,凭什么也能和许羡清聊得这么好?
周芷伊心中不满,她悄悄伸手扯了扯许羡清的衣摆。
然而许羡清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没有给她任何回应,这让周芷伊越发感到疑惑,难道是自己的力道太轻了?
她又一次加大力气,打算让许羡清注意到她,而这时候那个名叫叶寻昙的女人,居然聊到了孤城。
从孤城出来的许羡清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女人身上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女人口中的孤城。
“原来你也是孤城人,孤城前段时间出了几件大事,不知道你是否晓得?”叶寻昙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周芷伊却觉得那副表情像极了虚伪的假面。
许羡清点头:“知道。叶家的遭遇,我都知道了。”
“哎。叶家,确实令人唏嘘。”叶寻昙见她难过起来,于是又将话题移开。
周芷伊几次想要跟她们一块聊,但每一次开口,就发现自己的话提前被那个叫叶寻昙的女人给接走了。
甚至她要说的内容,都和自己想说的话大差不大,让她根本无法加入进去。
因此周芷伊坐在许羡清身边,开始生闷气了,而许羡清越来越欢,一向体贴的她,这次居然没有顾及到她的不满。
叶寻昙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这两个人,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明显了。
叶寻昙给人的感觉分明很亲和,说话时也是笑意连连,但不知为何周身气息总给人带来一种压迫感,让人只是和她待在一处,便觉得浑身难耐很不自在。
周芷伊朝着许羡清靠近一些,希望能和之前一样,在许羡清这里找到一点安全感,同时也希望将许羡清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失效了。
哪怕她都快贴到许羡清身上去了,她对叶寻昙的不安,不仅没有减少,反而随着她朝许羡清贴得越近,而越发惊恐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这位姑娘的行为举止是否有些不妥?”
叶寻昙依旧是笑着说话,但周芷伊感觉到了一股会威胁到性命的压迫感。
她下意识想和许羡清贴得更近一点,结果身体却在叶寻昙的注视下,默默地从许羡清身边离开。
周芷伊端正坐好以后,方才那种莫名而来的压迫感,这会居然荡然无存了。
叶寻昙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
但许羡清这时候却说:“我与她是朋友,好友之间,无需计较这些。”
许羡清看着周芷伊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心有不忍,于是出言维护着。
她刚说完,叶寻昙便站了起来,笑道:“你们关系真好,不过天色也不早了,明日我还有事,便不在这里久坐了。许道友,再会。”
叶寻昙一言不合就要回房休息,许羡清对她的脾气有些捉摸不透。
“再会。”许羡清拱手和她作别。
在叶寻昙走了以后。
许羡清小声到自言自语地说:“还以为是一位很好相处的人呢,没想到脾气很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