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许羡清想到了叶小姐的遗言,醉醺醺的脑子突然清醒了。
她猛地坐了起来,看着躺在身边的叶寻昙。
“叶道友,你——”许羡清拉过被子挡在身前,整个人像是被虎狼包围了似的。
叶寻昙见她突然清醒了,眼底露出失望的神情。
在叶寻昙想要靠近她的时候,许羡清突然拔出匕首抵在她脖子上,“叶道友,自重。”
“……”叶寻昙看着熟悉的短匕,不禁失笑,“别冲动,许道友……”
许羡清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都快被扒光了,她怎么能不激动?
许羡清现在牢牢记着了,出门在外,不仅要防着邪修妖道,她还要防着请她喝酒的女修才行。
许羡清将匕首又往她身边贴近一些,许羡清威胁她,“让我出去。”
叶寻昙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她抬起手臂,随后问许羡清:“许道友方才吵着闹着要上我的床,还要我帮你揉揉,怎么这会又翻脸不认人了?”
听了她的话,许羡清意识渐渐回笼。
方才她喝了些酒,结果直接醉了,不过比她大婚那日要好些,那时候她直接醉倒不省人事,刚刚一杯酒下肚,她虽然醉了,但还有几分意识。
许羡清想起来,刚刚喝醉了酒,误将叶寻昙当做叶小姐了。
许羡清默默将匕首收了回来,脸上也腾腾火烧一般红了,她避开叶寻昙戏谑地眼神。
叶寻昙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伸手勾住了许羡清的衣领,叶寻昙逼近她,在她耳边轻声问着:“许道友把我当成谁了?”
“一位故人。”许羡清伸手准备推开,结果叶寻昙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轻轻碰一碰,她便软得直接倒在了床上。
衣裳领口因为她的动作而微微敞开,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上落下了乌黑的发丝,一黑一白映在一起,看得许羡清心神恍惚。
她又想起了叶小姐,叶寻昙不经意间露出的神态与叶小姐同她相处时的小习惯像极了,她清醒时尚且恍惚,不怪醉酒后会误认。
只是,叶小姐还在隔壁洗漱,而她却在一墙之隔的地方爬上了别人的床。
许羡清想一想便觉得羞愧难当,她准备离开,还不等她有动作,便发现自己身子发软,所有力气都仿佛消失了一般。
“我怎么了?!”许羡清惊骇。
叶寻昙扶着她再次躺下来,她笑着解释着:“别慌,神仙酒可是好东西。你喝了以后哪能一点作用都不起呢?”
许羡清的困惑没有持续多久,在体内灵力突然像惊涛拍岸一般汹涌而来时,她便感觉到了神仙酒的好处。
她的伪灵根好像被洗涤似的,一遍又一遍,起初有些不适,渐渐地有些疼痛,很快便是筋脉寸断似的痛苦。
而许羡清也是这时候开始精神涣散,再次失去了意识,浑浑噩噩只能感觉到浑身难以承受的灭顶痛感。
“呜……”许羡清架不住这股疼痛,她呜咽出声,双手紧紧抓住能够抓住的一切,“啊——”
很快有一股柔和的灵力进入她的身体,顺着她的脉络,帮助她梳理她的身体,很快她的身体接受了那股灵力,渐渐地她也放松了下来。
叶寻昙见她好受一些了,便将灵力收回,而她能做的也只是帮她减轻一点痛楚罢了,养灵根这种事没办法依靠外力,只能自己慢慢熬过去。
许羡清下意识咬住了下唇,血珠顺着唇角滑落,看得叶寻昙也跟着皱起眉。
“乖,不要咬自己,放松一些。”
许羡清听不清耳边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只是很快嘴里被塞入了细绢,让她不至于再咬着自己。
叶寻昙取了帕子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但很快白皙脖颈上的汗珠顺着肌肤滑到更隐秘的地方,叶寻昙拿着帕子有些为难,想了想决定作罢。
她单手将人揽在怀里,又伸出手替她揉着丹田的位置。
伪灵根的洗涤是痛苦的,相当于搅碎它,再重造,其痛苦不言而喻。
而神仙酒虽好,功效却是霸道,一遍又一遍搅碎伪灵根,再进行塑造,一直到提炼出适合身体的最佳灵根。
叶寻昙时刻注意着许羡清的状况,过了一个时辰,许羡清紧锁的眉头稍稍放松了一些。
叶寻昙跟着松了口气。
没有灵根便无法修行,许羡清命格特殊,就连她也看不透这个人,但她晓得许羡清绝非池中之物,总有一天许羡清会成为人人敬仰的存在,或许那时她们便真的是敌对的双方了。
许羡清已经昏睡过去了。
叶寻昙伸手,指尖落在她的眉心,缓缓拂过睫羽,又轻轻顺着鼻梁一路滑到她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