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安一动不动地盯着迟非晚,他那双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水一般,平静而又柔和,但其中却闪烁着点点破碎的星光。这些星光仿佛是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在黑暗中闪耀着微弱的光芒。此刻,它们正透过宋今安的眼睛,直直地投射在迟非晚身上,似乎想要传达出某种无法言说的情感。宋今安扯出一抹苦笑:“我没有变,但是我要离开了。”“为什么?”迟非晚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宋今安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迟非晚的脸,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公司安排我去国外常驻,明天就出发。”宋今安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那你还会回来吗?”迟非晚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宋今安没有回答。宋今安说谎是不敢直视爱人的眼睛。迟非晚皱着眉:“你撒谎了,宋今安。”失忆后的迟非晚怎么可能看出她在说谎。宋今安有一瞬间的愣神:“晚晚你……”迟非晚勾了勾唇:“宋今安你为什么不叫我小满?”……很快就到了迟非晚出院的日子,她这些天看江淮序的眼神有些不同,和之前不一样,多了几分疏离。江淮序给她开门,这些天温柔体贴,这让迟家人以为他要改邪归正了。迟锦书在后面看着一语道破:“这不是后悔了,这是庆幸,毕竟小妹失去了记忆,之前的一切和伤痛也都过去不做数了。”迟逸之冷笑一声:“人只有在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自从迟非晚悠悠转醒,那些曾经对她心怀叵测之人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想要讨好她,仿佛她是那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而她呢,此刻正迷茫地看着周围这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他们明明曾对她造成过深深的伤害,可现在却像是变了一副嘴脸,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掩盖那些不堪的过往。迟非晚在鬼门关徘徊的那几日,沈临熙的心情宛如被乌云笼罩般低沉。那些曾经对迟非晚施加的伤害,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她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切割着,每一次回想都让她痛苦不堪。然而,她的后悔也仅仅停留在那一瞬间,当得知迟非晚失忆后,她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重新开始的契机,于是毫不犹豫地改变了自己往日的形象,试图用全新的姿态去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接近迟非晚,生怕再次触碰到她内心深处的伤痛,那份隐藏在心底的爱意,也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滋生。迟非晚昏迷了一个月,在医生看来都希望渺茫,而迟非晚却醒了,还失去了记忆。人只有在情绪低落的才会想起自己的过错。沈临熙每天都去病床边照顾迟非晚,给她讲以前的事情,尽管迟非晚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脸茫然,但沈临熙并不气馁。在她看来迟非晚是在慢慢的接受她,看她还是不了解迟非晚,还是不会看迟非晚的眼神。这么多年了,迟非晚会很隐藏情绪,她是失忆了,不是变蠢了。如果连一点判断能力都没有,那她可要看看脑子了。迟逸之用他那锐利的目光快速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想要从这熙攘的人群和繁杂的环境中寻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无论他怎样努力寻找,却始终未能发现大哥迟时韵的踪迹。他皱起眉头,略带疑惑地转头看向身旁的迟锦书,开口问道:“大哥不是说晚晚出院的时候会过来吗?我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呢?”听到迟逸之的问话,迟锦书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他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唉,大哥的身体不太好,原本他确实是打算来的,但终究还是因为身体状况不允许啊。”说着,迟锦书不禁又想起了迟时韵如今糟糕的身体状态,心中一阵酸楚。要知道,迟时韵现在的身体已经差到了极点,甚至连离开海城去看望妹妹晚晚出院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他只能被困在这座城市里,日复一日地与病痛作斗争,承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这就是属于老天爷对迟时韵的惩罚。迟非晚动作轻盈地坐进了驾驶位,她熟练地将安全带拉过自己的身体,并咔嗒一声扣紧。与此同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江淮序也迅速地系好了安全带。他转头看向迟非晚,目光中满是关切:“这些天就在家好好静养吧,一定要确认身体完全没有任何大问题之后,才能出门。”迟非晚微微颔首,她抬起头来,迎上江淮序的视线,只见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里流露出无尽的温柔,像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江淮序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迟非晚眼睛一动不动,蓝眸里流转的情绪十分复杂。她笑着说:“你一直都是这样吗?”车子发动,江淮序有片刻的呆住:“你为什么这么问?”迟非晚笑着解释:“我听小梨子说,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迟非晚自然是更相信小孩子。失忆和痴傻可是两码事。“我只是对待在意的人会比较细心罢了。”江淮序勾了勾嘴角,他看着迟非晚,眼里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迟非晚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她转过头,专注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这一刻江淮序觉得迟非晚恢复了记忆,因为迟非晚:()枯萎的碎冰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