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元秋想也没想就拒绝,她走近才发现他面上溢着一层薄薄的热汗,抓住锦被的手背上用力得显出了青筋。
朝长陵看了片刻,理解了。
“要不我帮你?”
元秋一愣,腾地抬头看她,话都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帮你。”
她就像在问他早饭打算吃什么一样,在床边坐下后,把锦被拨到一边,伸出去的手被元秋抓住,他眼神莫名有些严肃,口咽了两下道:“朝长陵,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朝长陵:……?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修真界又不是没有,她见得多了,元秋毕竟在凡人界生活的年岁长一些,没习惯倒也正常:“你应该看开,不管修士还是凡人,这都是正常需求。”
元秋:……
“我倒没想到,”他话音腾地顿了一下,“你个榆木脑袋竟然还懂这些。”
这话不知是骂是夸,朝长陵伸手,顺便纠正他:“这和脑袋没关系,这是常识。”
这和常识有什么关系。
元秋腹诽了一句,往床榻的靠背上靠了靠,咬着唇不忘挖苦她:“不过看来你也就嘴上头头是道了。”
朝长陵低着眼睛,皱眉没讲话。
好半天,吐出一句:“我毕竟只是个剑修。”
“怪不得手上都是茧子。”元秋偏过了脸,明明知道这个状况很不对,但也不想刻意提醒她:“……还是个木头脑袋。”
他眼尾突然有点红,眸中好像泛起一层雾气。
“何出此言?”朝长陵这才有空问道。
“你能没事人似地干这事,就已经说明你是个木头脑袋了。”元秋滞了一阵,缓缓吐出一句。
“是吗,我倒觉得这很正常。”
她收回手,使了个净身诀,衣角却被抓住,抬头,元秋眼底微暗,肃着声音问:“你该不会,对桃决也……”
“没有,目前就你一个。”
目前。
元秋不知想到什么,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拉,低头在上边轻咬一口,留下一圈不甚明显的牙印。
“要是能永远把这个印记留在这里就好了。”他摸着她的手指。
朝长陵不明所以。
要没记错,这人上次咬她好像是因为生气,那这次是什么?
元秋没有给她解读这个行为的意思,因为他这下是真的需要沐浴了,衣袍也该换了。
“算了,用你的净身诀吧,沐浴太麻烦了。”
而且也没有备用的衣服。
早该这样了。
朝长陵:“你现在知道净身诀是个好东西了吧。”
元秋才不管,他只是累了,加上困。
咒诀将一切事物复原后,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躺回被里,毫不顾忌地睡去。
虽然还有半边床位,但朝长陵没有躺上去的意思,她转身回到法座。
窗外天际已经翻起鱼肚白,能遥遥听见远处传来鸟雀的鸣叫,结果最后还是弄到了早上。
床上的元秋睡得正香,朝长陵心绪也顺畅许多,虽然最开始那一步不大对劲,但从结论而言,她还是帮了元秋,毕竟他现在肯定不冷也不热了。
隔壁房间传来开关门扉的声音,朝长陵出去,迟逍风果然起了个大早。
“朝师妹,昨夜睡得如何啊?”他招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