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在朝堂上说着边关的形势:「凉北铁骑,来势汹汹,犯我边关,欺人太甚!我朝百万大军,严阵以待,只需陛下一声令下,定让那凉北小儿有来无回!」
我知道,祁樾是来复仇的。
坐在这冰凉的龙椅上,我神色平静得不像话。
我问他们:「必须一战吗?」
护国大将军冷道:「不过手下败将,我陵昭又不惧他凉北,为何不战?」
我摇了摇头,不语。
丞相气愤地说:「陛下迟迟不肯出兵,莫非是因为此次领兵之人乃是凉北太子祁樾?之前便传闻陛下与那凉北太子交情匪浅,你说这……」
「陛下还是尽快定夺吧,陵昭若亡,你可对得起先帝?」
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模样,我想起父皇死前同我说的话。
父皇说:「娇儿,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为父我不是个当明君的料,你也做不了盛世君王,等到乱世纷争起,苦的还是百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哪个姓氏掌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国泰民安,好过血流成河。」
他教诲我:「该低头的时候,就要学会低头,别听那些老顽固胡说八道,活着弯腰永远好过站着死!毕竟,你是陵昭的君主,你一人弯腰,换来的将是陵昭境内万千百姓的安宁生活。」
百姓不在乎谁掌权,他们只想活着!
而我,在乎的从来便不是这江山帝位,我想要百姓活,我也不想看见血流成河。
可是他们都在逼我,逼着我下令。
最终我还是无奈下旨,令大军和北凉一战。
4
凛冬而至,凉北铁骑入关,陵昭覆灭。
臣子百姓痛斥我昏庸无能,我成了危害社稷的千古罪人。
那日,他领着三军入城,俊美如斯贵不可言。
我跪在殿外的雪地之中,双手奉上了传国玉玺。
可他还是觉得不够似的,居高临下视我如蝼蚁:「山河飘零,国破家亡,女帝陛下还能满不在乎,甘愿跪在灭国仇人之下。」
他说着,就将我拽入大殿之上的宝座。
他俯下身,眉眼狠戾道:「果然是,那个老怪物,养出来的小怪物,一样的冷血自私,令人恶心!」
他的手透过宽大的衣袖掐住了我的腰,一路上移,我的脸色惨白得可怕,可我的心却平静得如同死水。
我伸出手,搂住他的脖颈,嗤笑道:「那还真是委屈太子殿下屈尊,做了我这个怪物的男宠。」
我抵不过心中的思念,侧首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他浑身一僵。
随后怒然地将我甩到了地上,眼底掠过嗜血的杀意。
「褚娇,你想死吗?」
于他而言,在陵昭做质子的那几年,就是他心底最大的禁忌,谁也触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