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去哪,只能看着下方被火舌吞噬的地方,渐渐化为灰烬。
我看见东宫的宫女们失神大喊:「不好了,别院失火了,侧妃娘娘还在里面啊!」
后来我又看见祁樾冲了过来,发疯似的叫着我的名字。
那沉重的,哀痛的呼喊声,一次,又一次。
我从未见过这般狼狈的祁樾,也不知他的心有多冷,冰凉的,透骨的寒。
他不要命了似的朝火海里冲进去,那些侍卫手忙脚乱地制止。
我想起我和他在绝望、毁灭之中,一次次的相爱,从白昼到黑夜,从黑夜到白昼。
这世上再也没有了褚娇,也再也不会有祁樾了。
这场大火烧了许久,久到我这个孤魂都感到了冷意。
他不敢置信的怒吼,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喷薄而出的,「不是说,缔结命理,生死与共吗?我还好好活着,你怎么会死?」
他跪在废墟之中,身体弯成极致悲伤的弧度,那下方的雪,被泪水砸出了一道痕迹。
我挨着他坐下,伸手想触摸他的脸,那猩红的双目,似乎要透过虚空看向自己。
我见他神色癫狂,想为他擦拭脸上的狼狈,可是,我触碰不到他。
到最后,我也只是颓然一笑,呢喃解释:「我是陵昭的君主,陵昭亡了,我自然是要为国殉身的,这些日子,不过是从阎王爷手里偷来的一段时光,最后看看人间罢了。」
「阿樾,你不要哭,你不该为儿女情长落泪。」
「来人,把这些废墟焦炭给孤挖开,褚娇,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他固执地认为我没死,我无力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在废墟之中挣扎。
若不是洛堂来了,估计他会疯死在这。
他对祁樾说,情蛊已解。
祁樾将他推倒在地,恨道:「情蛊无解!」
他捂着心口,疼到身形微晃。
我站在一旁,无法靠近。
侍卫通传,说萧王以私藏余孽、通敌叛国为由,带兵将东宫围了,还要硬闯进来搜人。
洛堂劝解道:「殿下,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他这才恍惚地走出去迎敌,他或许是知道我为什么而死,在与祁冥对峙时,犹如从地狱爬上来索命的恶鬼。
我知道他动了杀念。
我已死,祁冥自然搜查无果。
萧王诬陷太子有通敌叛国之名,反被告上金銮殿,查出有谋反之嫌。
凉北帝意图保住萧王,然铁证如山,祁樾发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