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他低头,从善如流。
「姐姐,我们这也算在一起白头了。」
22
我们顶着大雪一起去了故宫,朱墙碧瓦,白雪红梅,美得无以言表。
我带着江云骐去了潭柘寺上香,他说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结果小屁孩却比谁都虔诚,我忍不住嘲笑他,他却说「有个秘密跟佛祖说」。
「什么秘密?」
「不告诉你。」
他好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姐姐,你还回去吗?」
我忍着即将决堤的情绪,笑着说:
「回啊,又要跨年了,我还想去看烟火。」
临行前,我们一起去后海吹了吹风,在灯红酒绿的酒吧一条街,我们选择了一个清吧进去,一人一杯鸡尾酒对饮。
酒吧歌手唱着那年特别火的一首歌《纸短情长》。
「怎么会爱上了他,
并决定跟他回家。
放弃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无所谓,
纸短情长啊诉不完当时年少,
我的故事都是关于你啊。」
听着听着就红了眼眶,江云骐深邃的眼眸望着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只是谁都没有点破。
「想听歌吗?」江云骐哑着嗓子问我。
「你唱吗?」
「嗯,唱给你听。」
「好。」
舞台的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他怀抱吉他,轻抚琴弦,温柔地说:「这首歌,送给我的女孩,愿她一切都好。」
他唱的是《RosesandGold》,一首冷门的歌曲。
他轻缓而带着磁性的声音缓缓溢出,犹如清晨的风吹在山间,犹如枝叶的露珠滴落在清泉,犹如山谷的蒲公英吹散在天地。
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在我耳边对我说:
「姐姐,我好像栽你身上了,我想和你有以后。」
我没有回答他。
23
我跟他返程看了跨年的海上烟火,我们牵手走在海边,夜色旖旎,不知哪里响起了一首粤语歌曲,是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听着听着我便红了眼,想起江云骐说的那句「我想和你有以后」。
我们还有以后吗?江云骐,姐姐好像要跟你说再见了呢。
零点的钟声敲响,他依旧问我:
「姐姐,腻了吗?」
我说:「没有。」
他照旧问:「那再续三个月的?」
我望着少年清澈的眸子,笑笑说:
「不了,云骐,该及时止损了。」
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后来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