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我逞英雄,说会保护你一辈子,但自从娶了你以后,每月有还不清的债务。」
「我好歹是个博士学历的研究组组长,每天累得直不起腰,饭也吃不上热乎的,账户却连四位数都没有。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怪不上你,不过李七夏,你确实挺害人的。」
我头垂得更低了:「对不起,以后我会离你远远的,不会再害你。」
「那就好。」他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指了指衣柜:「帮我把我的东西收拾进行李箱。」我抬头:「这么晚你要去哪?」
「老同学家。」他又笑了笑。
想也不用想,老同学会是谁。
「这破房子给你了,过几天我回老家拿户口本,到时候就离婚。」他临走前说。
我坐在屋里发了很久的呆,直到那人的气息渐渐散去,
外面开始刮起寒风,直刺人的背脊,我茫然地看了看翻飞的窗帘布,起身去关窗。
关窗时,看见楼下坐在行人椅上受寒风侵袭的人,我瞳孔骤缩,飞快朝楼下跑去。
到楼下时,却只见一辆红色豪车驶到那行人椅前,车上走出一个明艳的女人,她卖力地帮萧止扶着行礼箱,温柔地冲他笑。
她对他很好。
真好……
算算时间,还有半月就到月底了,每月高贷要还三万,我的工资加上加班费减去吃住费用只剩八千。
于是我找了很多分工作,奈何算下来,顶死也只有两万五。
算了,不够就不够吧,先挣了再说。
早上七点上班,晚上十一点回家已是这几天的家常便饭。
张鸣星说我这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像出了什么事儿似的,但我很想说,都猜出我出事了能不能就别老发消息邀请我打游戏啊。
我什么也没告诉他,这几天都躲着他。
我挺赞同小时候算命的说我是个灾星的,瞧,克死了父母就算了,还害得身边人都不好过。
就不害你啦,小星弟弟。
月末,我拨通那个看着似笼罩阴影的电话——
「什么?每个月不都是交齐的吗,这个月怎么回事?!」男人的声音刺耳又难听。
我陪笑:「龙哥,这个月出了点事儿,下个月一定连着这个月的交齐,您就宽容宽容,您看我们以前从来没拖过。」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们」两个字让我脑子一白。
错了,现在已经没有「我们」了……
「屁话!我管你怎么的,让你交齐你死了也得给我交齐!」
「听见没有?人呢?!」
我缓过神来,冷冷对话筒道:「龙伍,您有个在城区读小学的儿子吧,那离这不远。」「你、你要干什么?你这疯女人,现在法律可是严得很,你敢动我儿子试试?」
我忍不住冷笑:「呵,你还知道有法律啊?」
「你爹贷的款那是有白纸黑字为据的,你、你想抵赖?」他慌了。
我半响不说话,他更慌了:「行行行,拖到下个月照利息自己算!」
「谢谢龙哥~」
「……」
面子不能撕破。
7
。挂了电话,没松多久气儿,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龙伍。
「我这边郊区买不到中华烟了,这个月你还现金吧,用里面的钱给我买条中华一起送过来吧。」
我果断拒绝:「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