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听见那人唤我时小姐。
我一直以为是保镖找到了我。
周礼推开门进来,他拿过浴袍将我包裹起来,抱出浴室。
皱着眉帮我清洗挠破的伤口。
我盯着他低垂的眉眼,问:「那天晚上是你救了我对不对?」
他抬头拨开我湿透的长发,他说:「时欢,你是自救,你比任何人都要勇敢。」
我眼眶泛红,眼泪不断的往下落。
我想起那天我醒来第一时间,告诉时顺来经过。
时顺来只是很冷淡的处理。
「一切只是你的猜测,这不是什么也没发生吗?」
「这种事情传出去对你没有好处,他不是也没捞到好处,被人打断了腿。」
「转学就好了。」
轻飘飘的一句,转学就好。
让我失去了一切,想要惩治别人的勇气。
我扑过去搂着周礼的脖颈,哭的更厉害了。
好像是要把当时吞回去的委屈。
通通吐个干净。
我呜咽着质问:「周礼,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周礼抱着我,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脊背,我的情绪逐渐得到安抚。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他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
周礼居家办公了三天。
直到我终于不再做噩梦,才回公司。
一周后,我们出发去度蜜月。
出发之前,周礼向时顺来辞退了我的保镖。
理由是,结婚了,不应该再由娘家出费用保护我。
他会安排其他人。
时顺来没理由拒绝。
到了机场,我们直奔养老院。
路上景色,从繁华到萧瑟,越来越偏僻。
我握着周礼的手,不由用力。
等到了目的地已经是深夜。
穿过黑压压耸立的树林和泥泞的路面,看见三幢白色小楼。
好多墙面已经开始脱落,走进去是阴冷潮湿的气味。
我们被护工请到一间独立的病房。
护工说,病人仍在昏迷。
但是已经脱离最小意识状态,有逐渐清醒的可能。
床上的女人,枯瘦如柴,明明还不过半百,看上去却像六七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