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动,只是给祁危一点时间缓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危好像没有那么颤了,他就听见祁危用沙哑的声音像是问了他一句,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阿棹。”
他声音低低的,甚至更像魇住了般的低喃:“你身上…好香。”
齐棹顿了下。
他面不改色地开口:“舒肤佳健康泡泡沐浴露,柔肤小粉…我妈他们超市之前特价清仓,我妈买了一箱。”
那个沐浴露特别香,每次洗完后卫生间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花香,所以给他腌入味了。
祁危的喉结微微滑动:“好。”
他这声好应得怪怪的,齐棹还没想明白,祁危就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他。
齐棹不自觉紧绷的神经也就慢慢松了下来。
之后他们一块儿看了画集,祁危不懂这些,但齐棹跟他讲,他就喜欢听。
而且是他主动让齐棹给他讲的。
晚上晚饭特意少了点菜和饭,华隐来了,祁沧浪也来了。
齐棹就见过祁沧浪两次,祁沧浪高且魁梧,又不苟言笑,看上去确实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但齐棹不是很怕他,毕竟他连祁危都不怕。
虽然这是祁危的生日,但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吃饭了,却莫名有点沉默。
齐棹也没有主动说什么,只是看了看祁危。
祁危并不排斥祁沧浪,又或者……和华隐一样,在他这儿有点像陌生人?
齐棹在心里叹了口气。
因为祁危现在的感情,全部系于他一人之上,等以后祁危好了…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脱身啊。
吃蛋糕的时候还是点了蜡烛,蜡烛的光很弱,却依旧让祁危瑟缩了下,几乎是本能地往齐棹身边躲,甚至握住了齐棹的手。
被他猝不及防抓住时,齐棹只是停了下,就安抚地拍了拍他颤抖的手背:“祁危,没事的。”
见到他这样,华隐又不由红了眼眶,都想要把蜡烛吹灭了,还是祁沧浪抓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心软。
他也心疼孩子,但他知道,珍珠是用蚌壳的肉磨出来的。
扎着刺的伤口,只有把刺拔出来,伤口才能愈合。
祁危把人抓得更紧,被蜡油滴过的痛感其实要他回忆已经很模糊了,但在看到点了火的蜡烛时,又觉得那种灼热的痛就在身体上烧着。
祁危按住了齐棹的手:“…你别碰。”
被蜡油烫到,会很痛。
齐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以为是因为光源——资料上没说祁危怕点火的蜡烛:“好。”
他顺从道:“我不碰,你别担心。”
他又轻声跟祁危说:“你闭上眼睛,蜡烛点好了…你可以许生日愿望了。”
祁危却在烛火晕染出来的充满氛围感的橙光中垂眼对上了齐棹微偏过来的眼睛。
齐棹被他捕捉到视线、被他的目光笼罩,手指尖不自觉地蜷缩了下。
就听祁危低声问他:“能实现吗?”
敏锐地觉察到他可能会许什么愿望的齐棹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甚至在这一霎那有点想要抽手。
但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勾起了唇,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那可能要看你的愿望是什么了。”
齐棹开玩笑:“我小时候许愿最多的就是明天一睁眼天上掉钱在我家里,塞满一屋子的那种……也没见着实现。”
他找回自己的节奏,慢声:“生日愿望这种东西…比起实现与否,更像是一种希望和美好的期愿?”
祁危就被他哄得乖乖闭上了眼睛,许了生日愿望。
想跟齐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