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兽猛地甩头,长衡差一点掉下去。
长衡手中一把兽毛,筒里的箭越来越少了,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得速战速决。
长衡从箭筒中抽出一支完好的箭,猛兽突然发力撞向大树,山林地动山摇,群鸟惊飞,长衡险些用箭戳到自己的眼睛。
现在明显不是松一口气的时候,长衡抓着箭,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姿势,在颠簸的猛兽背上找准机会,对准脖颈上刚刚留下的伤口狠狠刺了下去。
猛兽脖颈被刺了个对穿,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长线,好似一把漂亮的箭矢。
嘭一声,野兽倒在地上,一双兽瞳都是惊恐的色彩。
长衡筋疲力竭,从野兽身上下来,单膝跪在地上,胸膛起伏,眼眸中还带着嗜血的光芒,明显是打兴奋了……
鲜血顺着手腕上的银甲流淌,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野兽的。
与此同时,薄汗落到脖颈上,带来刺痛感,长衡后知后觉,他的脖子被外邦人划伤了。
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伤了,眸中闪过一丝冷意,瞳孔中央结了一层霜。
一支利箭飞来,长衡来不及用手抓住箭,躲又躲不掉,只能用嘴接住飞来的箭,与此同时,他将手中的断箭当成飞镖扔出去。外邦人膝盖中箭,跪在地上,惊讶的看着长衡,然后砰一声倒在地上。
长衡周围都是骇人的寒意,唯独眼里带着薄薄的笑意,血色衣袂飘飘,好似绽放开的修罗花。
绵里藏针,笑里藏刀,大概说的就是如此。
高塔上用千里镜观看长衡一举一动的士兵将方才的经过一五一十报告给皇上,说完后,士兵脑海中闪过长衡如血色修罗诡谲的笑容,身子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哈尔达听了很是惭愧:“回去之后我一定会惩罚暗算长衡的人!一个比赛而已,竟然想要别人的性命,还是暗算,真是丢我部落的脸面。”
哈尔达气得脸都红了。
皇上还是第一次看见哈尔达这样的表情,淡淡一笑:“无妨,长衡无事就好。”
这话里的意思,若是长衡有事,今天这个人就不可能完好无损走出南陵了。
哈尔达明白话中的意思,没多说,用千里镜继续观看山中的情况。
山林对他们的很不友好,他们的人除了迷路就是迷路,到现在都还没碰过面。
南陵那边,长劭和君齐碰面了。
长劭面无表情询问:“你看见二号了吗?”
提到君灼,君齐气得咬牙切齿,半道杀出个君灼,抢了他的名次,害得他的计划全乱了。
只有十支箭,怎么赢?除非长衡答应给他箭。
“没有,我也正在找。”君齐说。
长劭嗯了一声:“找到他记得告诉我。”
君齐警惕起来:“你找他干什么?”
长劭反问:“那你找他又有什么事?”
君齐:“……”
长劭道:“再见。”
他现在不想跟姓君的说任何话。
靶场上见君灼第一面,他就认出来了,这是那天当着他的面把长衡牵走的人。
两人见面一句话也没说,他以为长衡就是单纯的跟君灼去吃茶了。
直到他看见两个人错频互看对方,长衡看君灼时,君灼不看长衡;君灼看长衡时,长衡不看君灼,两个人的频率就这样错开。偷看的动作也不明显,但是耐不住他一直盯着。
他明白了,哈尔达说的是对的,长衡对君灼有意思。世安口中说的长衡心仪的人,也是君灼。
长衡从小被人盯着,多少人想杀他都看在眼里,若是君灼想和长衡在一起,那就必须打的过他,若是连他都打不过,君灼拿什么保护长衡?
所以他现在急切的想找到君灼,趁此机会与君灼比试,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能力站在长衡身前。
从进山到现在他就一直在找君灼。
功夫不负有心人,长劭终于在一棵大树上找到了正在睡觉的君灼,翘着二郎腿,嘴里吊着一根草,哪里有一点靠谱的样子。
长劭眯了眯眼睛,反手拿箭,拉弦放箭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