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双臂展开,杨柳一般细的腰肢飞出数道丝线,好似吐丝结网的蜘蛛。无数丝线飞向空中,在空中弯成无数漂亮的弧度,嗖嗖嗖——飞向将他们围堵他们的侍卫,穿喉而过,空中扬起无数血红色的利箭。仔细看才知那不是普通的丝线!而是带着尖刃的琵琶弦。
扑通扑通——无数侍卫跪倒在地上,血水蜿蜒成河,血腥味更加浓重,浓郁到让人待不下去。
春兰持着短刃闪到侍卫背后,出刃,抹喉,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就这刹那间,局势瞬间转变,那些侍卫的将目标放在春兰身上!
春兰手持双刃,看向暂时安全的长衡,露出一个欣慰而又苦涩的笑容。
“春兰的使命完成了。”
只是没机会陪夏竹了。
天牢阴暗泥泞,寸步难行,春兰用生命为长衡铺出一条无人走过的血路。
长衡踩着春兰的尸首,找到了被关在牢中奄奄一息的长劭。
“兄长!”长衡看着满身是伤的长劭,瞳孔猛缩,兄长怎会伤的如此之重!
放眼整个京城根本没有人能与兄长过手。
君灼你到底用了什么本事把兄长折磨成这样!
长衡持剑疯狂砍铁门上的铁锁、铁链,看着粗重的铁器留下一个又一个豁口。
快了,快了,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了。
听见铁器击打的声音,还有哐当一声铁器断裂掉在地上的声音,长劭蹙着眉睁开沉重的无比的眼皮,眼前一片虚影,他也知道那是谁,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没、没用的……阿衡,快走……”
“有用,有用,我会救你出去,我能把你救出去,我能的,我能,”长衡看着断裂的剑,又看了一眼砍了一半的铁器,卯足力气,徒手掰铁链。
都是他信错了人。
他以为宫中有好人的。
为什么要有逆反心理。
为什么要相信君灼。
为什么要爬墙逃学。
如果没爬墙就不会遇见君灼。
没遇见君灼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吧……
长劭的终于看清长衡的模样,慢慢挪动伤痕累累的身体来到长衡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虚弱笑笑:“没用的。阿衡,好好活下去。”
“不,不,你告诉我是不是君灼,是不是君灼把你弄成这个模样的!?”
长劭摇摇头,选择隐瞒:“不是。”
长劭话音刚落,从外传来君灼的声音。
“是又怎样?”
“本来还想不告诉你,没想到还是被你猜到了,”君灼将玉佩拿出来,扔到长衡面前,“记得吗?你给我的,我就是用这个把长劭骗出来的……”
“闭嘴!”长劭目眦欲裂,吼着打断君灼的话,“是我自己不小心,这一切跟阿衡没关系。”
君灼目光一顿,随后移到长衡身上。
长衡正看着那块儿与他腰间是一对儿的玉佩发愣,耳边还依稀响起君灼天真的声音。
“哥哥,这块儿玉佩好漂亮,可以送我吗?”
“不行,这是给哥哥心悦之人的,你还是个小崽子,我怎么能给你。”
“为什么啊,”君灼又哭了,泪水糊了满脸,委屈巴巴的,“我也能娶哥哥的,我喜欢哥哥,我也会对哥哥好的……”
“哭什么……又没说以后不给你。”
……
没想到,竟是君灼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
叮当一声清脆的声响,长衡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拽了下来,随手扔到地上,圆环外周瞬间有了裂痕,上好的玉石就这样被糟蹋了,如同长衡和君灼的关系从此破裂,再无法修补。
他冷笑一声:“说吧,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