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灼说:“确实,没人管最可怜。”
医生刚发的消息,让他过去一趟。
说完,便匆匆离开。
娄澈直言:“要是让老爷子知道君灼把心思都花在妓子身上,这不得气得从病床跳起来,然后给自己把氧气管拔了,跑到君灼面前问话。”
龙嘉木说:“你可盼着点好吧。”
检查早就做完了,长衡的验血报告出来了。
医生说,报告显示长衡的血液中有大量的成|瘾剂。成|瘾剂顾名思义,是可以让人上瘾的东西,通过针剂注射到人的体内,让人的神经系统变得兴奋,性|欲在短时间内攀升。这种药不会从人体内排泄出去,只会在体内堆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到最后形成定期发作的时间,俗称性|瘾。疏解的方式有两种,要么注射药物缓解,要么做|爱发泄。
长衡隔三差五就会发作的性|瘾就是在这个药物的作用下形成的。
目前没有药物可以根治成|瘾剂带来作用,如果想根治,只能通过强制手段,断掉对成|瘾剂的依赖性。而戒掉依赖的过程,极其漫长,极其考验人的忍耐力。若是中间有一次没忍住,破了戒,便功亏一篑,要全部重新来过。
若是有性|瘾的人是他就好了。
君灼想。
他可以把自己关进笼子里,用最残忍的方法解决问题。
可是有性|瘾的人是长衡。
让他如何拒绝爱人的诱惑,也对爱人狠不下心。
戒瘾的过程,变成了两个人的煎熬。
长衡不喜欢高层,君灼带着他搬去了别墅,独栋别墅,都带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棵高大的树,挂着一个随风晃动的秋千。
君灼不在的时候,长衡就坐在院子的秋千上发呆,目光一遍遍望向柏油大道,希望下一次君灼能出现在视线中。
今天君灼出现的格外早。
长衡喜出望外,声音都带着浓浓的喜悦:“主人回来啦!”
一阵风窜进君灼的怀抱。
君灼站在原地,张开手臂,任由长衡扑向自己:“冷吗?徐医生来过了?”
照看长衡的医生姓徐,有名的心理学家,君灼还是信得过的。
君灼将长衡整个抱起来,拖着长衡的屁股,慢慢向家走。
“你们都说了什么?”
长衡手脚并用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君灼身上,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点点吐出来,声音却不如刚才那般喜悦,反倒带上一种淡淡的忧伤。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都黯然失色。
君灼察觉到他的异常,询问:“不开心吗?”
长衡说:“没有不开心。”
他不想说,君灼不想逼他,“今天刘姨做了什么好吃的?”
长衡说:“排骨汤,是主人最喜欢吃的。今天刘姨还烤了小蛋糕,蓝莓味的,主人喜欢吗?”
君灼不答反问:“你喜欢吗?”
长衡说:“主人喜欢我就喜欢。”
他的每一次回答都以君灼为主,好像他是君灼的附属品。
君灼不禁叹气:“你应该回答喜欢或者不喜欢。”
长衡说:“我本来就是主人的人,主人喜欢的我也喜欢,主人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
若是主人不喜欢,那我的喜欢还有什么意义呢?
君灼将人放在沙发上,握着长衡冰凉的手揣进怀里:“你的喜欢也有意义,不要因为别人喜不喜欢,而让自己的情绪失去价值。”
“明白吗?”
看着长衡懵懂的眼神,君灼就知道这个道理长衡不懂。明明这些话都是师尊曾经跟他说过的,如今师尊却什么也不记得。
君灼说:“不明白也没关系,我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