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季曼笙把手搭到小孩脑袋顶,“你,每天去警察厅的马厩给炮炮拉粮草,能做到吗?”
刚降温的脸颊又沸成了虾色,小孩再次单膝下跪,“能!”
“我说同意了吗?”
一孩一驴就这么入住了沉知墨的米色洋房。
第二十九天。
向日葵苗被驴粪压塌了,驴粪旁边还堆了一泡黄色的小屎,和典雅的英式庭院很不相称。
“你这孩子!怎么……”沉知墨来了火气,一把拉住在院子里疯跑的始作俑者。
而始作俑者正打算从腰间拔出弩箭击毙她。
方语赶忙跑过来分开两人,比划着由她来收拾。
“谁会在城里养这畜生!”
轰山炮对着天空长昂一声,又淋下一泡尿,方语把小孩护进自己怀里。
沉知墨甩开她们气冲冲出了门,今天是礼拜六,不必上课,这一去,便是彻夜未归。
临天亮,她回来了,爬上方语的床,嘴唇里散发出甜酒的气味。
“可……可以了吗……”
冰凉的手顺着胸前的扣子缝握住乳房,方语被冻得一激灵,伸手握住了那只手腕。
“嗬……”
沉知墨抽回手,脸朝下睡了。
她不是那个意思!方语想要抱住沉知墨,被沉知墨用力推了回去。
第叁十天。
沉知墨一早就出了门,方语在家里忙到下午,带着听雨和小孩出门看中秋庙会。
打头的是打扮成英国卫兵模样的中国人们,瘦窄的身体撑不起卫兵服,帽子几乎压住眼睛,他们卖力吹着金亮的军号,因为太用力,脸吹成了绛紫色。后面紧跟的是叁轮车队伍,车身装饰着五彩条带和小风车,几个大脑袋神仙围着车左摇右跳。再后面是抬的月神和土地公,高高的大轿子,小孩骑到方语肩膀上,朝土地公啐了口唾沫。
荒诞的殖民地风气,方语看着很新鲜,在街上游到傍晚才回了家,正好撞见从奥司丁汽车下来的沉知墨。
穿西装的alpha牵起那只手印下一吻,她看到沉知墨没有躲避。
穿西装的alpha又搂住沉知墨,耳语的声音不大,可惜风不遂人愿,迎面轻拂着,将那些温言呓语通通吹进了耳朵里。
她说她爱她,她根本不能不爱她,将一直爱到她死。
方语张开嘴。
没有“爱”。
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短促而怪异的呐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