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不是单单陪吃陪跑陪玩的护理,而是拿到欧洲高级证书的心理师,她说的每句话、每个问题都经过精心设计,能达到康复治愈目的,这一点试问国内几个人能做到?”
“噢——”
“姜姝提的最多的就是你,”燕慎脸上充满玩味,“觉得你在银山那几年是她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可惜四位长辈((逼bī)bī)得让她窒息,心理状态越来越差导致崩溃……”
“唉,是我不好,在她(情)绪最低落的时候缺乏警觉!”
方晟懊恼道。
“别说你,她回京都做该死的手术,见面时我又何尝注意到?”
燕慎叹息道,“抑郁症都是这样,出事后才发觉平时处处有征兆,可尽是没用的马后炮……不提了,现在全家只希望花年时间彻底根治,回国健康正常地生活,其它什么都不想了。”
方晟听得出燕慎话中的意思。三至五年,作为官场来说最黄金时段正好过去,即便全(身)心投入工作恐怕都无济于事,副省级那半步八成迈不上去了。
“远离官场也好,象燕兄这样教教书、泡泡女学生不也很写意嘛。”
方晟笑道。
燕慎扶扶眼镜,笑道:“现在的女学生可不好泡,动辄来个录音笔、针孔摄像,除非给她所有科目直接打a,否则闹你个声名狼藉。这两年咱师范大学已有三位教授栽到女学生手下了,上周又有男生举报女教授(性xìng)-(骚sāo)扰,唉,世道乱了,乱了。”
“其实不乱,只是原先藏在水下的东西浮出水面而已,”方晟道,“想当年我们读大学时,女学生被教授拍下后背、摸下胳臂简直家常便饭,要放到现在都是问题,可见校园的定义越来越严厉,越来越规范,是好事。”
“好与坏都是相对的,比如说我鼓励学生的时候也习惯拍拍肩什么,现在先愣一下,区别面前站的是男生还是女生,很别扭。”
燕慎摇头叹道。
“规范校园行为嘛,官场在这方面很注意,除非集体见面时一一握手,一般不会主动跟年轻漂亮的女(性xìng)握手,避免嫌疑;宴会上不强迫女(性xìng)喝酒也属于官场礼仪,大家都谨慎一点有好处。”
“校园哪有官场那样等级森严?拍拍打打很正常,反之倒让人奇怪了。”
“看来触动了燕兄的既得利益,有抵触(情)绪啊,”方晟笑着一转话题,“对了,伯父执掌外事委感觉如何?”
燕慎知道对方所说“感觉”的含意,斟酌良久道:
“某种失落和边缘在所难免,重大活动合影站位也觉得不自然,但总体还好,从去年起家父已逐步调整心态,毕竟还在第一线。外事活动很多,几个月下来颇为吃力,大概你岳父和吴曦也深有同感吧?从这个意义讲急流勇退是应该的,精力够不上了,自己累,还挡着底下人的上升通道。”
方晟很意外:“照这个意思,伯父打算过阵子主动退?”
“看(情)况吧,本来最高层拿他当挡箭牌,意在保护你岳父和吴曦留任的;他要是退了,他俩咋办?”
“原来是这样……”方晟长长沉思。
本来想通过燕慎打听关于最高层安排詹印的内幕,从燕首长的心态分析可能主动回避最敏感的人事任免。
然而燕慎却主动挑起话题:“詹印的事家父听某位领导提过,主要有三层意思。一是长期把他放在秦川不合理,干部交流应该跨省;二是大家都说詹印能干,抓经济到底行不行?三是当了六年市委书记,提个副省级也是应该的。”
“我的理解是,那份内参发挥了重要作用?”
“没内参最高层就不知道?”
燕慎笑道,“原来所有人都装糊涂,内参的作用是让所有人都装不下去,必须面对现实。”
“从这一点来看,京都更倾向沈直华、陈皎还有低调升官的新生代子弟。”
看到这句话,燕慎突然起(身)打开包厢门,四下看了下将门反锁,又关好窗户,表(情)严肃地说:
“有几句话可能老弟不(爱ài)听,风闻而已,想不想知道?”
方晟的心怦怦直跳,强笑道:“燕兄都快说出口了,岂能咽回去?”
“今上……”燕慎指指头顶,“好像不喜欢你,也不喜欢吴郁明和詹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