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捷不说话,但也没有挂电话。
不知怎么,那种沉默像隔着信号黏连了过来,柯青裁也嗓子发干,说不出话来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柯青裁自己心里也难受,从前的每一次,他站在崖边时少校都会将他托住。
可现在他有种在辜负少校的感觉。
可这个时间少校现在仍在加班,柯青裁有点急,扣了扣指尖,沉默的气氛被他打破,“少校?”
那边仍未回应。
“……”
柯青裁拧了下眉,不能这样耗费他的时间,等了一下,他又朝通讯器喊了一声。
“……庄捷?”
柯青裁第一次喊这个名字,有些慢,有些不确定。
但那种慢会让人产生类似被珍视的感觉。
这次通讯器里传来一声很明显的喘气声。
柯青裁松了口气,他还在听着,“听到了吗?”
这次庄捷回应了,“嗯。”
声音比柯青裁想象的好很多,仍然是干净沉稳的,只是略微有些沉。
然后庄捷说:“不行。”
柯青裁“……”
“为什么不行?”
“你是根据什么觉得现在不需要我的信息素了?”
柯青裁有瞬间的迷惑——被当作信息素提取器的人问这种话?而且他需不需要难道不是自身的感觉,还要提供证据?
柯青裁失笑,“不根据什么……”
“那就不行。”
“……”
“有根据也不行。”
这一次轮到柯青裁的呼吸止住。
似乎对他的反应感到满意,通讯器里的人很轻微的发出了声笑,说:“今天晚一点回去,可以不用等我。”
柯青裁的耳边染上了一圈红,灯光之下,眼睛湿润起来。
少校这样他几乎是无计可施的,柯青裁没办法的叹了口气,终于说:“不是这样……我们不能再住在一起了。”
庄捷发出了一声吊起来的鼻音,“这是什么意思?”
柯青裁眨了下眼,说:“刚才去找庞鹃测了信息素,我的失序症……快要恢复了,庞鹃说彻底恢复时会有一次发情期。我们不能再呆在一起了,跟你呆着,我的病会恢复的很快……”
柯青裁语气发虚的说完,自己的脸已经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