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可以,但我有条件。”
拓拔昭月瞧了他一眼:“你讲。”
“我闷在这四方小屋已有快五年了,若是可以,我想要出去转转。”
“去哪转转?”
简是之一脸的云淡风轻,淡淡道:“无需多远,公主宫殿附近便好,哪里都行,我只是想瞧瞧外面的景色。”
拓拔昭月心里道这有什么难,不就是带他随处逛逛看看嘛,是以当即便应了他。
简是之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继而道:“其实此事也不难,你说按着你们西境的规矩,最后胜出者即为驸马,那你便使些伎俩,令这场斗争并无胜出者,这事不就结了。”
拓拔昭月挠了挠头:“你说得明白点,如何能没有胜出者……该不会是将那五个人都……”
见拓拔昭月一脸恐怖的神色,简是之顿时汗颜,只得连忙打断她:“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令他们五个永远战成平手,自然就分不出胜者来了,再说清楚些,你命人悄悄弄些猛烈的泻药来,加在那几人临场前最后一顿的吃食里,到时药力一来,谁还有心比赛,怕是连拳都挥不出一个来。”
拓拔昭月愣愣听他说着,反应了一会儿后顿觉此招绝妙,随即难掩喜悦之色,一想到那五人服下泻药后的样子便抚掌大笑:“此计甚妙!此计甚妙!”
没想到这个中原人,使起阴险小人的招数来真是丝毫不逊色。
第二日终战如期而至,拓拔昭月也提早准备好了一切,果真就如两人预想的那般,那五位壮士一泻千里,根本没什么心思在意输赢。
且这招来回用了三次后,就再没人招架得住了,一时甚至都有人在传,说公主是天上仙君下凡,凡人匹配不得,是以欲靠近时,才会屡屡遭殃。
拓拔昭月也终于得偿所愿,成婚这事西境王再不提起了,只说容后再议。
拓拔昭月心情好,简是之心情更好。
能参观西境王宫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况且还是他这样一个最令西境人人敌对的敌国质子。
起初拓拔昭月只是带他在公主宫殿旁没有人烟的地方逛逛,后来简是之每帮她一件事,便提出条件要她领自己再去远一些的地方瞧瞧,久而久之,终于又过了一年半后,简是之基本将王宫整个看全了。
当然除了西南角的一处藏书楼,无论简是之如何请求,拓拔昭月都坚决不许他靠近。
只是拓拔昭月到底天真,她哪里会知道,每每白日里她带简是之走过一处地方,夜里他都会偷偷在宣纸上描绘出来,这许久下来,他已有了一张庞大的西境王宫地图,大到整体框架,小到每一棵树木,都清晰地显现在那上面。
只是那偏僻的藏书楼,在地图上空了一块。
直觉告诉简是之,那里定然暗藏着无尽的秘密和玄机。
拓拔昭月不带他去,他自然有别的法子。
而就如萧贺生前曾对他说,他是天生的君主,无需刻意,便有支配旁人的头脑和气势。
西境纵然人人都厌弃他,但对于小公主,却多出无比的宽容与喜爱。
简是之打着拓拔昭月的旗子,使的手段,编造的谎言,传达的令旨,那便是西境公主的旨意,再加上他那张善于诡辩的嘴,很快就弄到了藏书楼的钥匙。
他先前打听到钥匙有两把,但他眼下只有一把,这一把只能打开藏书楼的大门,却难以接近内中的暗室,若是这般,去了也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