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兔子就这样在院中奔跑,或急或缓,有时如离了弦的利箭一般奔得极快,连影子都找不见。有时又如夏日湖畔上随风摆翅的蜻蜓,只缓缓移步,生怕对方追不上了似的,享受这场游戏。
到了游戏的最后关头,它们似要分出个胜负,精神头是那样足,惊得花丛中的花草都动了起来。一时间花丛变得嘈杂,都在期待着谁会在游戏中胜出。
也不知道是谁赢了,总之游戏结束之后,两只兔子就这样互相偎着对方,在静谧的草丛中睡着了,不知日月晨昏。
对于今晚发生的事,驸马府的人都心照不宣。
日上三竿的时候,宋今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萧云湛那双清迥冷冽的眸子。
他似乎醒了许久,神色中不见疲倦,只用一只手支着脑袋,侧着身看她。
宋今纾被看得有些发毛,急忙转移了目光,将被子向上拉着盖过自己。
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犹如响在自己耳边。
眼前突然出现光亮,被子也被萧云湛拉了下去。
宋今纾扑闪着眼睛,含糊道:“看什么”
耳边只传来萧云湛到一声轻笑,而后他用另一只手抚上宋今纾的脖颈,力度极轻,像羽毛似的轻抚,一点一点勾起心底的痒。
白皙的脖颈上,昨日的齿印好了大半,却又新添了许多令人浮想联翩的痕迹。
于是他起了逗弄的心思,声音还带着暗哑,“疼吗”
宋今纾只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心里暗自腹诽着。
他到底是问的齿印,还是……
于是宋今纾也不愿回答,只兀自摇了摇头。
萧云湛眼尾上扬,手从脖颈处后移,用手指穿过宋今纾的乌发,一下没一下的挑弄着。
“满满,你再唤一次。”
宋今纾这次偏过了头,剎那间便想明白了他想让自己唤的是什么。
毕竟昨夜他已经让自己唤了无数次,以至于到最后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心里某一处在叫嚣着,让她不要向萧云湛妥协。
确实是这样,不能妥协。
于是宋今纾故意咬紧了牙关,一副不可能开口的架势。
萧云湛也不恼,嘴角扬起的弧度彰显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满满不愿唤,那我只能……”
当唇上覆上一片温凉,宋今纾连眼睛都没闭上,就这样盯着眼前人的脸。
萧云湛白瓷一般的皮肤上,“鬼斧神工”般的眉眼和鼻梁,就这样直挺挺地倒映在她眸中。
此刻二人又都穿着极简单的纯白寝衣,真是好一副谪仙画卷。
良久后,双唇分离,萧云湛又轻啄了下宋今纾的鼻尖,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让人进来服侍。
最先进来的便是钟灵和毓秀。
她们二人分别端着盆和衣物,明明遵着规矩低垂着头,却还是止不住要往宋今纾这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