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恪沉默了很久,然后道:“我知道我以前对他不好,那是因为我心里有芥蒂,我已经在试着改变了,只希望他不要真的跟我和爸断绝关系。”
沈穆延道:“叶恪,你如果真的有一丝心疼他,就尊重他的想法。”
叶恪不可能放手,他不能接受沈穆延的提议,“我是他哥啊,亲哥!他难道对我一点亲情也没有吗?就那么决绝?”
叶恪情绪激动,沈穆延对叶恪道:“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像一个哥哥吗,你扪心自问,是否有资格对叶星禾提‘亲情’二字?”
叶恪哑口无言,沈穆延继续道:“叶恪,自始至终叶星禾都是无辜的,他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出生,你就算对伯母的去世有芥蒂,也应该去怪你爸,而不是他。”
“怪我爸?什么意思?”叶恪不明白沈穆延话里的含义。
沈穆延道:“你爸酒驾,是导致车祸的主要原因,可你们却怪罪在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让他背负着沉重的痛苦长大。”
“我爸酒驾?”叶恪彻底懵了,“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沈穆延前段时间去查了当年叶祈华车祸的报道,他以为叶恪也知情,现在看来,叶恪似乎一无所知。
沈穆延拿出手机把新闻原链接点开,接着将手机丢给叶恪。
叶恪迅速将新闻浏览了一遍,越往下看,他的情绪越崩溃,眼睛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叶恪握着手机发着抖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事!我一直以为是正常驾驶出的车祸。”
沈穆延道:“你难道从来没去看过当年的新闻?”
叶恪摇头,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我不敢,每次想起都心如刀割,所以我从来没有去查过有关那场车祸的任何报道,也没人在我面前提过我父亲酒驾。”
以叶祈华的身份地位,叶家往来的亲戚和朋友怕惹怒叶祈华,自然没人敢对叶恪提及叶祈华所犯的错。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叶恪万分懊悔,心中悲痛。他因为怨怼伤害了自己的弟弟二十多年,结果造成家庭破碎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他敬重的父亲。
叶恪把手机还给沈穆延,颤颤巍巍站起来,想去卧室看看叶星禾,还有好多话想说。
沈穆延按住叶恪,“你先回去冷静冷静,他胆子小,不要吓到他。”
叶恪看着卧室的方向,久久不能释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叶恪浑浑噩噩回到叶家,在书房看到了叶祈华。
叶祈华正在看报纸,余光扫到叶恪,并未抬头,“去沈家回来了?”
“我没去沈家。”
“那你去的哪里?”
“爸。”叶恪艰难地开口喊了一声。
叶祈华察觉到叶恪声音中带着愤怒,放下手里的报纸,看向叶恪:“你怎么了?”
叶恪质问道:“是你酒驾,妈才被害死的对不对?”
叶祈华面色沉了沉,“你知道了。”
“你瞒着我这么久!”叶恪苦笑着吼道,“你为什么要酒驾?”
叶祈华道:“叶恪,对于你妈妈的这件事我也很后悔,从此再没碰过酒。”
“后悔有什么用!”叶恪打断叶祈华的话,仰起脸不让眼泪掉下来,“你害我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弟弟,你真残忍!”
叶祈华叹了口气,没说什么,神情有忏悔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