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扶晚急得团团转,谢之重闻言却没当回事儿:“没什么可担心的,朕估摸着他跑出两条街就会自己乖乖回来,你们到时候和他好好解释一下就行了,不……也不用解释,你顾子言皱个眉他就该扇自己大耳刮子了。”
他说到这,突地想起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两个时辰前吵了些什么,谢异书怎么能气到把他布置的宝贝新房都拆了?”
顾子言道:“是我弄错了。”
谢之重一挑眉,还没搞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你能有什么错?”
顾子言道:“我说他和我成亲,是在逢场作戏。”
谢之重手腕一抖:“你认真的?”
顾子言扶额,视野里爬起一块块的黑斑:“我不知道,我……”
谢之重压住了嘴角的抽搐:“早就说摊上你准没好事儿!”
他抽出自己藏在袖口里的信,摔到顾子言面前:“谢异书半月前寄给我的,你自己看看你所谓的逢场作戏。”
“虽然朕有愧于你,但谢异书从始至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些都是你顾子言一厢情愿,你——!”
顾子言抖着手去捡那封信笺,刚把信纸打开,房门便被人推开了。
谢之重被门板撞了一下,嗓子眼里剩余的狠话都被撞散了,谢异书一身红衣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小罐子,眼眶被风吹得有些红,朝顾子言露出一个笑:“今日忘了在药里放糖,我去给你拿蜜饯了。”
独自脑残的第三十三天
顾子言是识字阅读的天才,拥有一目十行和辨别谢异书的狗爬字的能力。
因此当谢异书从他手中抽走那封信时,他已经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看完了。
他脸色惨白得不像话,谢异书看得心脏一抽一抽的:“你别这样,这封遗书其实是我故意写给皇兄看的,我就是觉得这样写他才能来救我们,上面好多凄凄惨惨的句子都是我抄的呢,你要是真死了我肯定直接就给你埋了,怎么可能搞什么殉情那一套,你别当真……”
腰身突然被人扣住,顾子言把他抱进了怀里。
耳垂被人轻轻按了一下,顿时发红发烫。
“骗人。”顾子言咬他。
“你干什么,有人在。”谢异书别开脸,想推开顾子言的肩膀,又不敢太用力,只听得房门轻轻一开一合,谢之重和邹扶晚出去了。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谢异书倏忽就不反抗了。
顾子言的手按在他的后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谢异书把脸埋进了顾子言的肩窝,委屈巴巴道:“我没下毒……”
顾子言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当然知道。”
他这么一揉,把谢异书的头发揉乱了,谢异书突然抱住自己的头,把头发重新束好,动作飞快,似乎是在遮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