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恨他,可是,在危难关头却那么在意他,除了父母,她从来没有那么在意过任何一个人。她猛然清醒,发现自己在意的只是当年那个受到万千瞩目的盛烁,其实现在的自己早已对盛烁失去了当年的那种感觉。她知道,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不可以再和盛烁继续在一起了。决定2在一间咖啡厅里,穆桐生正式和盛烁提出了分手。这样的结果令盛烁措手不及,他以为经过这些日子的冷静以后,她会回到自己身边,两人重新开始,他相信她不是冷酷无情的人,而且,昨天,他都感觉到她的心动摇了。可是,为什么一夜之间,她突然变得如此决绝了呢?“我还准备带你去挑家具呢。”他自嘲的笑了笑说。“对不起。”她非常内疚的低下头。他摇了摇头,她的道歉并不会让他心里好受一些,反而只会令他感到自责。“能告诉我原因吗?”他注视着她的眼睛,企图从那里找到答案。他的眼睛一如从前那样明亮,温柔,但是,现在却多了一丝苦楚和难过,她无法直视它们,只得将目光转向别处:“对不起,盛烁。”他没有追问,因为,他已经从她躲闪的目光里大致得出了答案。“别这么说。”他笑了笑,十分的牵强。他的笑容烙在了她的心里,令她感到特别难受,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不应该优柔寡断了,必须果断一点。“我该走了。”许久的沉默之后,她说。她拿出钱包,朝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让我来吧!”他立刻阻止了她,“在一起这么久,从没为你做过什么,如果今天还让你买单,那我不是该让人笑话了。”他起身拿起账单,走向收银台。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进病房的时候,白祈恺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斗地主游戏,听到推门的声音,他立刻放下了手机,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终于回来了!”他脸上露出孩子般的欣喜的神情,“这是给我买的饭吗?”“嗯,吃饭吧。”她点点头,将袋子放在床头的桌上,打开一次性饭盒,将饭菜一一摆出来,把筷子递给了他。他这才发现只有一双筷子,疑惑的问:“你呢?”她摇摇头:“我不饿。”他吃着饭,时不时抬头看看她,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了似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我都买好了,放在前面的柜子里,哦,还有牙刷和毛巾忘记了,待会儿我下去的时候再去买吧。”“急什么,反正你一直在这儿,随便什么时候买都行。”他满不在乎的说。她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说:“我给你找了一个护工,下午他就会过来照顾你,到时候,你如果缺什么有什么要求就跟他说吧。”“护工?”他端着碗,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她没有看他,继续说道:“那位大叔我见过了,脾气很好人也很有耐心,应该会把你照顾好的。”“那你呢?你不在这里陪我了吗?”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我的剧本还没有完成,还有许多事要做。”“那我给你放假就是了!”“昨天是事发突然我才过来的,既然你也没什么大碍,就交给护工好了。”“我不要什么护工!”他摔下碗和筷子,生气的说。“你别这样,你现在行动不便,如果不请护工,你连独立上洗手间都不行……”“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照顾我?”“我刚说了,我还有别的事。而且……”她停顿了一下之后,说,“我没有必须照顾你的义务和理由。”白祈恺听完愣了一会儿,直视着她说:“那昨天你赶来医院做的那些算什么呢?”“什么都不算,顶多就是同情心泛滥吧。”她不以为然的说。他犹如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心里燃起的希望火焰瞬间被熄灭了,冷冷的看着前方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好了。”“你不用说气话,只是腿骨折而已死不了。”她说完,起身拿起包。出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我走了。”他没有理会,蒙上被子背对着她躺下了。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才确信她是真的走了,不是说说而已。他转过身望着空荡荡的病房,心里忽然有些失落。刚才为什么要发火呢?如果苦苦哀求她,表现得可怜一点,兴许她心一软,就留下来了呢,他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懊悔不已。要不给她电话吧?就说自己错了,请求她原谅,可是,万一她不接受道歉呢?说不定还会借此羞辱自己一番呢?与其自取其辱,不如就算了,他的死要面子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