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淳知拼命用水净手,一遍一遍,搓红了手,一脚踹翻了铜盆。
自他身上的伤好后,伽落就没有天天来了。
慕屹川坐在廊子上发呆,听到开门声,他激动地站起来,“星舒,你终于愿意走出来了。”
谕淳知嗓音嘶哑,“这里怪闷的,我想去找伽落。”
“好,我带你去。”
王府内的观景亭,视野极好,尤其是这雪天,伽落一大清早就兴奋得睡不着,轻手轻脚披了厚斗篷,打着一把折伞,立在亭内观雪。
还没清静一会儿,亭内就热闹起来。下人们忙着置帘子,抬炭炉,又是煮酒,又是布菜。
伽落清亮地眸子浮了些无奈,腰间一紧,被人从后头拥入温热的怀中。
慕忘尘搂着他冰凉的身子,轻声责备,“你都不知道冷么,哪有人大雪天跑亭子里吹风的?”
“难得的清静,都叫你破坏了。”伽落不满地撇嘴。
慕忘尘环住人,半躺在铺了柔软熊皮的贵妃榻上。
“云容,你怎么连床都搬来了,未免太夸张了吧?”
伽落不得不佩服他这人的确会享受,观景亭内温暖如春,又可以欣赏雪景,慕忘尘取了一杯酒,喂到伽落唇边,“喝点酒暖暖身子?”
伽落将那酒杯反塞到他嘴边,“酒你自已喝,我……我还是喝茶吧。”
慕忘尘一饮而尽,轻抚他的脸颊,“看来伽落大师入凡尘,果然只是贪图本王的美色。”
提到容貌,伽落心情低落了下来。
慕忘尘将他搂紧了些,安慰道:“你又担心楚星舒了?”
“担心我什么?”
“星舒——”伽落从慕忘尘怀中一跃而起。
谕淳知瞥了眼伽落躺过的地方,目光微滞,回过神时,蓦然发现慕忘尘正直直盯着自已,眼里满是探究。哪怕是隔着黑纱,让人辨不清神色,他依然慌了一下。
慕忘尘懒洋洋起身迎客,“下雪天,二皇兄怎么会想到来探望臣弟了?”
茫然
慕屹川接过他递来的酒,轻啜了一口,心情比往日松快了许多,“星舒嫌府里闷得慌,想出来走走。”
慕忘尘瞥了一眼楚星舒,他正拉着伽落说小话。
“你家这位终于肯开尊口了,难得啊。”
“星舒可能伤了嗓子,我还想让伽落帮他看看。今日就叨扰了。”
“二皇兄哪里话,跟我何必客气?对了,上次提到的碧落山,我已经着人在准备了,伽落也不爱住府里,等宅院盖好,正好赶上春暖花开时节,你们的院子可还需要添置些什么?”
慕屹川看着一身冷清的‘楚星舒’,落寞道:“你自已安排吧,如今……他连与我同一屋檐下都不肯,未必肯去碧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