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我们出发吧。”余笙瞟了一眼她的腰,有些许担忧,不过爬山是小姑娘的愿望,他到底是什么也没说,“走吧。”于是两人一手一个登山杖开始向峰顶攀爬,刚开始还好,小姑娘兴奋得不得了,步子很是轻快,恨不得一口气跑上去,可随着越爬越高她的体力也渐渐不支,豆大的汗粒顺着她的额头一路向下,打湿了她的发。余笙有些心疼,几次欲言又止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可以了,爬到这就可以了,我带你下去休息。”夏晚晚驻足眺望了一眼远方,此时的他们不过才爬到半山腰,所能领略的风景完全不是她期盼中的模样,她渴望领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既然来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借助登山杖再次前进,小姑娘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说:“爬山就如同解决人生中出现的各种各样问题,有的人站在山脚看了一眼见不到顶的山峰觉得不可能完成就放弃了,有的人爬到半山腰觉得累了、可以了、不需要努力了,便也放弃了,还有的人心中拿着一口气,一直坚持到了山顶,领略到了其他人不曾看到过的美景。”小姑娘停下脚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余笙,我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摆脱以前的那个夏晚晚重获新生。”言罢,再次加快了步子。余笙看着小姑娘倔强的背影再也说不出阻拦她的话。对于她来说,这可能不是一次简单的爬山之旅吧。余笙敛眸,不再多说什么,加快步子追上她单手托住了她的腰,夏晚晚侧眸,低声轻笑,沐浴着十点钟的太阳,他们继续并肩前进着。直到中午十二点,长达四个小时的走走停停,他们终于爬到了山顶,顾不得四周脏不脏有没有飞虫,两人直接坐到了一块稍显光滑的巨石上。他们大口喘着粗气,来不及观看四周美景,来不及擦汗,而是最先看向对方,他们在这座山的最高处相视一笑,笑容里有外人所不懂的情愫在无声无息流转。直到呼吸平缓,小姑娘这才站了起来,她站在悬崖边眺望远方,目光所及皆是一片青葱,绿油油的颜色让人心旷神怡,她的心很静,是她这一生也不曾拥有过的静。鸟儿成群结队从面前飞过,一朵朵白云好像近在眼前,她抬起手似乎就能触碰到天边的太阳。她就像一个巨人,世间万物在她面前都变得渺小如尘埃,那些纠缠着她、折磨着她的过往在巨人面前不过是一缕云烟,似乎没有什么再能打败她。“让那些该死的人和该死的事都去死吧!”她对着无尽的山脉大吼着,声音传荡千里久久不散,林间的鸟儿受到惊吓扑腾着翅膀飞向天边。咔嚓咔嚓——余笙拿出手机拍下她在这里最美的一刻。小姑娘听得声响转身回眸,笑着跳着,如同一头小麋鹿来到了他身边。“一起拍一张。”余笙勾唇,“好。”举起手机,小姑娘摆出万年不变的剪刀手,灿烂一笑,而男孩则满眼宠溺地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那个小姑娘。随着咔嚓一声响,他们的记忆相册里又多了一张特别的照片。就在这时,小姑娘突觉肚子一痛,她感觉下面开始流东西,还来不及错愕,小姑娘眼前一白径直向后倒去。余笙瞳孔一缩,满脸惊恐地接住她,他惊慌地唤着她的名字,近乎嘶吼的声音回荡在山顶久久不散。山顶的工作人员察觉到突发状况连忙联系了山下的医护人员,缆车内的三十分钟把余笙逼到了近乎窒息。直到下了山,小姑娘被推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门被关上的一刹那余笙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双腿发软不停打颤,他靠在墙上才勉强着没有跪下。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就在他马上崩溃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走了出来。“你是病患什么人?”余笙死死地盯着她,嘴唇不停颤抖,“我是她老公,她怎么样了?有危险吗?严重吗?需不需要送医院?”女人摘掉口罩,一脸严肃地看向余笙,“你现在必须冷静,我要问你几个很重要的问题。”余笙心脏一咯噔,双拳陡然收紧,“您说。”“你老婆上次来月事是什么时候?”余笙未加思索脱口而出,“十五号。”“这个月呢?来了吗?”“她身体不好,月事一向不准,现在还没来。”女人点点头,重新戴上口罩,“我们这有个老中医,给她把了脉,是喜脉,不出意外是怀孕了,但是现在下面落红,有滑胎的风险,刚才我们已经联系了市里的医院,救护车马上就来,你做好心理准备。”